“本宫的儿子竟如此孝顺呢?”长公主宠溺地轻刮一下晏回南的鼻子,“饿不饿,母亲这有糕点。”
晏回南摇摇头。见母亲在剪花枝,便松开了母亲的胳膊也拿了剪子来帮着一起剪。他做这些事很在行,从前为了哄父母亲哄舅舅,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花把式。
辛梦是皇帝宫中正得宠的辛昭仪的表妹,幼年时便放在长公主身边由长公主调教。今年正是二八年华,但比晏回南大了许多岁,:“世子剪得好看得很,比奴婢的手还灵巧。”
晏回南从前挺喜欢这个姐姐,但今日回答也不过平平:“还是姐姐的好些。”
“怎么,瞧你这副样子,不太高兴?”
晏回南摇头:“没有。”
却忘了遮住自己虎口处的牙印,被辛梦看了去,“呀!这是怎么弄的?”
转头辛梦便吩咐人唤了府医来。
长公主对自己的儿
子宠却并不溺爱,在辛梦发现的同时,她也看见了伤口,既然晏回南没开口,她便不曾开口。只是现在辛梦已经叫开了,她便抬手拉过晏回南的手,“我看看。”
晏回南觉得被一个小姑娘咬了一口,更何况还是他自己招惹的人家,这件事太丢人,便打算抽回手去。但长公主直接凑上来看,仔细看了一眼旋即勾唇笑了。
她毫不留情地在他的伤口上轻拍一下,“这点子伤算什么事。说吧,你做什么了,竟叫人咬了一口。”
她是知晓自己儿子的,武艺学得好,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一旦惹事就是大的,这种小打小闹根本算不上什么。旁人一般伤不到他,即便是伤到了他,他也是会报复回去的。
这样被咬了一口,定然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而且看他那般生气,恐怕是没法报复回去。
晏回南皱着眉,不悦道:“一个野丫头罢了。不碍事。”
“野丫头?她人如今在何处,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可要好好问问她了。”河清长公主问。
晏回南知道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心细如发的母亲,只好掐头去尾减去自己非要缠着人家陪自己游灯会的事情,把莫名其妙被咬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说完之后心虚得很。
而且纵使他再气嘴再硬,如今气消了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
他怎么能将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娃娃就那么丢在了大街上,现下外面还下起了大雪。
“母亲,她们不会真的冻死吧?”
河清长公主听晏回南的描述,那姑娘穿的衣裳不差,冻死倒不至于,但外头不太平,的确危险。但她为了让儿子长个教训,故意吓唬他:“这,怕是不妙。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同我说,近来京城采花贼横行,大理寺卿为此苦恼得很,一直不曾将人捉拿归案。若是没冻死……”
长公主话音未落,只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慌张放下梅枝,叫上司文司武和一众府兵匆匆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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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嘴比铁硬,其实小心脏已经要担心地要爆炸了!嘿嘿
【青梅嗅】
辛梦和酥守全愣怔当场,辛梦疑惑不解地问长公主:“殿下,世子这是?”
长公主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笑靥如花道:“应当是遇上了某位,颇为有趣的姑娘。”
能让晏回南吃瘪,却又让他如此慌乱的女子,之前从未见过。长公主倒是挺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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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南和司文司武兵分三路,由朱雀街始,发散至周围街市,一个小姑娘而已,再快的脚程总也飞不出京城。
晏回南带着府兵沿着他和谢韵分别的湖畔出发,几乎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晏回南毕竟年幼,虽霸道混账,却也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但他从不草菅人命。他也从未因自己犯事而牵连到旁人性命。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谢韵时,心里顿时慌了神。
找了一圈与府兵在朱雀街汇合时,司文正驱马返程,见到晏回南也只能无奈摇头,汇报道:“世子,没找到。”
不久,司武那边也来报,没找到人。
“怎么会找不到人?!不过一个豆大点小姑娘,怎么会找不到!”晏回南怒斥,“再去找,司文,你派人去大理寺问,近来采花贼可有什么线索,大理寺卿的人手若是不够用,定北侯府和公主府的人通通派去给他用!就算是把京城翻个底朝天,都得给我把人找到。”
司文自幼便跟在晏回南身边了,他熟知晏回南虽嚣张,但在定北侯面前,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为难道:“可是世子,如此大张旗鼓,侯爷若是知晓了不好吧?”
晏回南冷脸:“人命关天的事,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兜着!”
“是!”众人高声回应道。
司文离开之后,晏回南又遣剩下的人扩大了范围。他则预备返回公主府,问问母亲谢府在哪。也许她已经被自己家人找到,回了家。
但他甫一进公主府便被一众士兵拿下了。
定北侯今夜在宴会上见到了喻霰与李巍,本以为晏回南能听一回话,老老实实过来了。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上次太子生辰,他送的那是什么玩意?说的又是什么混账话?
喻霰、李巍今夜都是被父兄叫去宴会上亲自给太子赔罪的。可晏回南这个小兔崽子倒好,为了个什么小丫头竟连宴会都不去了。
“将世子送回房中,禁足一月。”定北侯晏景同站在晏回南面前,无情地看着自己顽劣不堪的混账儿子,不怒自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