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是扶苏的硬伤,就算他能作诗、会背书,别人只会夸他聪明。但在事务与人情上,却要打个问号。三岁的小孩子,能做得好委员会的工作吗?
程颐乘胜追击:“范兄既托程某担任这会长一职,程某便斗胆说上一句,程某实难担任这哄小孩的活计。”
“可我记得你有位弟弟。”扶苏说。
“我弟弟可不会钻狗洞。”程颐回复道。
“呃,钻狗洞造成的精神创伤有那么大吗。”
怎么从皇帝到丞相,再到师兄,一个一个的都爱拿这个说事呢?扶苏对此很是不解。
程颐似乎被呛到了,又或者觉得夏虫实在不可语冰,冷笑一声,不再开口与稚子辩驳。
他那副模样十足的傲气,看得好脾气如扶苏,也多了三分火气。
对理学印象-1-1-1。
“程兄不妨仔细说说,我哪里用、怎么用你哄了?”
程颢:“到时候事实一看便知。何须今日多费口舌?”
扶苏气得咬牙,刚要追问,教室的门却突然大开,一个学者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迫消失无踪,范纯仁、曾巩、程颐等人纷纷行礼,恭声道:“杨祭酒。”
扶苏也压下脾气,有样学样:“杨祭酒好。”
这还是他入学以来第一次见到祭酒,杨祭酒知道他真实身份几何吗?仁宗有没有跟人私下通过气?
祭酒杨安国环视教室一圈,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多礼。
然后,他径自走向了程颐的方向:“程大郎,我听你令尊说过,自我将这委员会会长一职托付于你,你就对它十分看重,夜不能寐,不将之做好不罢休。”
程颐再无方才的气焰,无比恭敬:“是。”
“所以,你才不愿这一位赵小郎掺和进来,担心他年纪尚小、玩忽职守,坏了你的大事,是也不是?”
程颢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诚如祭酒所言!”
他显然以为杨安国是来支持他的,说不定还会支持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但杨安国却摆了下手,语气幽幽道:“倘若我说,这个委员会本身,原是你瞧不起的赵小郎所出的主意呢?”
偌大教室之中,忽然落针可闻。
大家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见杨安国平淡中带有笃定的面容,和扶苏微微勾起的嘴角,方才知道他们没听错。杨祭酒说得是真的!
程颢一瞬面色煞白:“…………什么?”
范纯仁&曾巩&李观澜:“诶???”
苏轼:“哈哈哈哈哈,小郎你?看程颢那个表情笑死我了……什么?诶???”——
作者有话说:扶苏:我不轻易装,一装就要装个大的。[墨镜][墨镜][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