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
洛嘉英乘坐着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略显破旧的院落前。
顾辰已经率先下了马车,洛嘉英紧跟其后。
门前所谓盐皆是眼神锐利,气息沉稳的卫兵。
顾辰看着洛嘉英,开口道:“此处原本是一位王爷的别业,后来他出了些事情,因此这处别院就被陛下充公缴纳,如今自然可以作为咱们漕运新官府。”
洛嘉英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已经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顾辰也同样是跟了上去,边走边说道:“陛下说了,挑选了几位能干的大人作为你的左右手,这些人精通漕运,刑法,算学,可以充当你的班底,你原本身边得用之人,亦可继续调来,而这些人则可助你稳住阵脚。”
洛嘉英已经来到堂前,屋内有数人等候,在看到洛嘉英时,纷纷行礼。
洛嘉英微微抬手,声音沉稳:“诸位请起,本官承蒙陛下信任漕运总督一职,如今漕运机必已久,革新势在必行,望诸位能够与本官同心协力,匡扶漕运,以报皇恩!”
“愿为大人效力!”
洛嘉英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在这座房子里秉烛夜读,翻越积堆如山的卷宗,近月来的漕运文书,还有前总督落网后,被清理出来的账册。
这一看就是许久。
接下去的日子,洛嘉音几乎是以总督知名,直接颁布了许多命令,从整顿曹梁征收,理清民工名额到核查沿河,制定新的漕船规则,动作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
这一日,洛嘉英正在与幕僚商量修缮漕船修缮款项的细则,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传来的急报!”
一名侍卫快步走进:“咱们的漕船队在济宁附近遭遇不明歹徒袭击,护船官兵伤亡惨重,五百石粮食被截!”
洛嘉英眼眸狠狠一缩,一旁早就已经官员按耐不住,开口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是否立刻行文地方严令剿匪,并急报朝廷?”
“稍安勿躁。”
洛嘉英面色沉静,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她走到运河图前,目光落在了被截的地方,手指轻轻地敲打着。
“此处河道平直,两岸芦苇丛生,确实是一设埋伏之地,但护船官兵并非凶手。能让他们伤亡惨重,绝非寻常水匪。”
洛嘉英声音一下子冷了:“传令下去,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只称船只故障,暂缓通行。令淮安为剩余可信兵马即可沿河搜索。只做姿态,不必深追,将我们暗中培养的那队人撤出去,我要知道是谁的手伸的这么长。”
她们如今暗中培养着一堆人马,就是用于应对突情况。
侍卫很快就领命告退,洛嘉英抿着唇,看着眼前的这块地图,她脸色十分不好看。
顾辰也很快就来到了屋内,在看着洛嘉英沉默不语,他很快上前开口道:“洛总督,我听闻”
洛嘉英已经把目光落在了顾辰的身上,她强迫着自己挤出一抹笑:“顾大人,这话你听说的没错。”
顾辰眼神一凛,瞧着洛嘉英道:“那有想法了吗?”
洛嘉英思考片刻,看着顾辰道:“应该是内部人所为。”
“内部?”
顾辰一愣,倒是没想到洛嘉英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抿着唇,洛嘉英点点头附和道:“虽说,漕运总督已经落网,但其等于遍布漕运上下地方官府亦难保干净,她们想要给我制造麻烦,拖延革新进程,甚至是逼我出错,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
“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常规手段,难以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