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裂开了,来帮我上个药?”
……
“怎么裂成这样?”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多大事。”梁骐本来就没打算重新上药,不过是找个理由把人骗过来,昨晚上有点失控了,他得找机会哄哄。
“生气了吗?”
“我生气干什么。”沈郗予低着头给她涂药。
“那怎么一天都不回我消息。”
“忙着呢。”她不太走心地撒了个谎,“不过你天天都不工作的吗?”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她知道上次梁骐是为了打趣她,随便回答的。
“最近在休假。”梁骐也没有细说。
“你这休假时间还蛮长的。”沈郗予觉得他大概都在自己眼前无所事事晃了快一个月了。
“前几年公司不稳定,没怎么休过,堆积到一起也就多了。”
沈郗予正在涂药的手顿了一下,梁骐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这么久了还没有问过你呢。”沈郗予压下心里的情绪,故作淡定问道,“国外那些年……”
“你过得怎么样。”
梁骐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的呼吸和脊背上轻柔的触感。
时间被拉回到他在美国的小屋里。
灰色的电风扇把桌上的草稿纸吹得到处都是。
阳台上的衣服被外面的风扬起,是清一色的黑白灰。
这边的习惯是用烘干机,但梁骐目前身上的钱只堪堪够维持生计,所以便习惯了手洗。
昨晚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捞起旁边的黑色无袖背心套上,房间里的劣质烟草味儿有些呛人,梁骐推开窗户,让风能灌进来散散味儿。
发呆。
这是他从沈郗予那里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他无端想起了付生瑞。
他那个老是不着调的舅舅,是个老烟枪了,自己以前极其讨厌他吐出的层层烟雾,讨厌他萦绕在身上的呛人味道。
还是戒烟吧。梁骐回头瞥了一眼堆积的烟灰缸。
这是他第三次尝试戒这玩意儿。毫无疑问,前两次都失败了。
自己应该给他上坟的时候烧几包他爱抽的外国烟,毕竟人都死了,也不会有害健康了。
梁骐被自己的地狱笑话逗乐了。
手机被人打通,是自己昨天去谈的投资公司。
对面的助理是个华人女孩。
“先生,我很抱歉,您的提案和计划书最终被我们总裁否决了,我们很遗憾无法与您合作,希望您能找到更适合的合作伙伴。”
“嘟嘟嘟嘟嘟……”
梁骐全程就没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他心里没什么太大波澜。
天阴了,这个地方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他还是更喜欢江城的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