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她小声说。
梁弋盯着女孩难得的这副窘样,笑意一点点深下去。
“那看什么呢?”
榆暮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他那副模样晃神了。
……有点丢人。
梁弋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笑了,眼神往下一斜,从她侧脸掠到脖颈,又若无其事移回去。
梁弋问:“今天喝得不多吧?”
榆暮说:“很少。”
梁弋说:“看起来怎么像是醉了。”
榆暮声音低了下去:“……我没醉。”
好一会儿。
“嗯,没醉。”
“走吧,送你。”
“……”
“你能不能别笑了。”
于是,男人笑得更肆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内。
天色已经彻底黄下去,院中一树枫叶燃着残阳,影子铺在石板路上。空气里秋天的潮气,满地叶脉簌簌作响。
“榆暮,你这一脸的生人勿近,不像我听人提起的那个小姑娘。”
榆暮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高大背影:“您还打听我?”
“合伙人托我仔细接回的人,好奇心难免。”
榆暮低下头,盯着脚下的石阶,脚尖轻轻碾过一片落叶。
“人会变。”她说。
“那这个改变够大。”
“是你想要的吗?”
榆暮被说得一时无言。
“现在呢?”梁弋问。
“现在不想要了。”
“真不想?”
“真不想。”
梁弋笑了笑,知道她在说谎。
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那棵枫树下。枝影落在男人浴衣上,层层迭迭。
“榆暮。”他忽然叫她。
女孩抬头,“嗯?”
梁弋回身。
他的身影在暮色和榆暮之间,浴衣下摆随着步子微微荡开。
榆暮站定,看见梁弋眉骨被晚霞镀成淡金色。
“等下回真想出门了,告诉我。”他说。
榆暮愣了下。
“去哪?”
“哪儿都行。”梁弋说,“你总一个人闷着,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