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支出尖锐的铁架,迎面朝罗托托、周芊等人飞去!
蒋盲动作极快,方青源落位慢了半步。她刚站到沈响身前,铁架就正面刺向罗托托的脸。
……沙。
无色无形,只有恶鬼能感知的煞气吹过。封闭的房间似有风动,铁床当空倾斜,“轰隆!”一声砸碎厚重的石墙!
墙顶有一道窄窗,碎玻璃炸了满地,头顶月光落入。
“……”
罗托托和死亡擦脸而过,大脑一片空白。
对面,蒋盲笑了。
依旧皮动,肉不动,弯出一个嘴角欲裂的大笑。
它总算吃掉了一缕方青源的煞气。
恶心的咕噜声自它体内响起,它猛得仰高脖颈!又重重垂头!再向左右两侧狠狠歪下颈骨!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骨肉瞬间增殖,它颈后爆出两团直径半米的内脏器官!血肉在月光下涌动!
“那是……”有人喃喃道:“……子宫?”
蒋盲颈后长出两只巨大的子宫。
铛。
月光一闪,金属床重重砸落地面,溅起一道灰,蒋盲随灰而散,又不见了。
……
……
“这次啊,多亏了老大,”俞伽掏出一堆止血生肌的药品,帮沈响缠绷带,说:“没有这些年来老大对301孜孜不倦地磨砺,就没有方青源这种体术大师的诞生,你说对不对?响子?”
沈响:“响子要死了。”
“死不了,”俞伽说:“全团结湖——不对,全团结湖,加起枭路,都没人比我更懂保命。”
“不是,”沈响喉咙干涩,“我要恶心死了,你看见没,那两坨……生大象吗她要。”
“别想,不想就不会恶心,”俞伽扭头,“陀螺,好点没?”
罗托托坐在墙边,点点头。她放空地看向废墟间的方青源,眼中敬慕之情完全藏不住。
“好点了就动动脑,”俞伽说:“蒋盲都死了,干嘛还留在山里?搞不懂它的脑回路。”
“子宫,”南皋说:“它死前生过孩子?双胞胎?还是有死胎?”
众人又惊又累,断断续续讨论着,声音都不大。
吴偿犹豫片刻,低声问:“你听到锁链声了吗?”
张书齐:“锁链?”
“最后一次……”吴偿不知道怎么形容子宫的咕噜声,在半空画了一个圈,“就是蒋盲消失前的声音……”
张书齐微微睁大眼睛:“对,有一道金属声,很轻。那是锁链吗?”
“对,我确定,”吴偿似乎对这种声音很熟悉,她闭了下眼,说:“更确切一点,是铁链,手腕粗的铁链。它的子宫里有铁链的撞击声。”
“要不要再问一下周芊,她的灵器和听力有关。”张书齐建议。
平日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周芊,此时完全没有参与任何讨论,她独自站在角落,一错不错地盯向方青源。
或者说,盯向方青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