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笔吏心说,太子的名头可不如安国公有用。薛母不懂,她吓得脸色煞白。知县继续审薛二婶和儿子儿媳。薛二婶没胆子趁机敛财,薛瑞也没有这个脑子,知县只是几句话就审出是薛二婶的儿媳妇干的。这个小妇人也不敢这么做。她爹和兄长撺掇的,认为只要他们不说就没人知道。送礼的人怕人知道,不会四处嚷嚷。这事巧的是,他们收了钱没办事,真论起来不违法。此时堂外很多人看热闹,知县也不能乱判,就叫衙役把送礼的人请来。礼物还给他,数落一顿,叫他回去。薛二婶一家被知县一通吓唬之后,知县叫他们回去,他们瘫在地上起不来。林飞奴抱着大外甥出来:“二婶,怎么了?”薛二婶指着林飞奴:“是你?!”林飞奴点头:“是我。这次是给你个警告。再有下次,我不叫你们一家三口牢底坐穿,我不姓林!”转向薛母,“你猜我无官无职,为何敢这样做?”薛母不敢猜。林飞奴看向薛二哥和薛大哥:“走了。”两对夫妻和三个孩子下意识跟他出去。到人少的地方,林飞奴问:“大哥,二哥,不怪我吧?”苏娘子脑子转得快,立刻说:“我和你大哥近日被那些人烦的恨不得搬家。你闹这一出,不出三天就能传遍全城,日后没人再找我们,我们谢你还来不及。”林飞奴看向薛二哥:“心疼你娘?”薛二哥叹气:“今日我心疼她,明天我走了,她又会给大哥添堵。为了大哥着想,我也不能心软。”林飞奴很是满意。下午把外甥交给龙凤胎,他提着东西带着俩家丁去双桥村。这个时候林家人已经听说了林飞奴上午干的事,不禁庆幸因为当年林知了的那番话,林家人这些日子很是安分。否则今日被弄到公堂之上颜面尽失的就是他们。也是知道林飞奴狠起来六亲不认,下午林家人见到林飞奴只话家常。约莫两炷香,林飞奴的大堂兄就陪他去上坟。大堂兄问林飞奴住哪儿,林飞奴见他这么识趣就说了实话。翌日上午,大堂兄带着儿女去客栈。林飞奴叫大外甥跟他们玩一会,然后就过去用饭。大堂兄把在城里的亲人都叫过来。他们没有胡言乱语,林飞奴也没有甩脸子。和和气气一顿饭之后,林飞奴就领着大外甥走人。又在丹阳待三日,林飞奴一行就去临安,又在临安玩几天,他们才北上。薛大哥的独子也去了。这一次,薛母没有说她不放心孙子,也没有提她想薛瑜。林飞奴走后,刘丽娘的娘家人,林飞奴的亲娘,薛家和林家远亲才知道他干的事。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忍不住感叹,这手段和心性,不愧是薛通明的亲小舅子。回去和来时大差不差。经过这次出行,小薛林明显成长了不少。然而一看到林知了他又变成小娃娃,扑到林知了怀里就说:“娘啊,我实在太累了。”林知了抱着他说:“娘给你好好补补。”小不点高兴地点点头就下来,对他大堂兄说:“舅舅的院子在这里。你跟我来!”出发前,林飞奴就说过还住在他院中。没想到小孩还记得。有些局促的半大小子被小不点拽的脚步踉跄,瞬时忘了拘谨。无需担心亲戚添堵,林知了和薛理终于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三年后,薛理出任大理寺卿,虽无宰辅之名,却有宰辅之实。林飞奴没有在兵部,他科举高中后去了工部,因为火炮让他认识到即便将领不行,有了火炮也一样可以碾压敌人。薛理四十岁这年春天,林知了三十六岁,她在京师举办筹办厨艺大赛。就在年前,薛瑜把食谱印刷出来,销往四方。会做菜的人多了许多,厨艺大赛十分热闹。奖品由丰庆楼提供,一等是半斤重的金勺子,二等是银勺子。考虑到菜品很多很难评选,所以一等有五名,二等十名,三等五十名。比赛地点在城外,初赛是三月三,有事没事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林知了和薛理没有出面,因为人太多,几乎全城百姓都出来了。丰庆楼从午时就要排队,一直闹到子时。赛事分五次,三月的最后一日是决赛。这一日正好赶上朝廷休沐,百官和官家夫人和公子小姐也出来看热闹,金吾卫全部出动维护治安。皇帝没敢凑近,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决赛地四周的小商小贩和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忍不住问身边站不稳只能坐轮椅的太上皇:“您废太子的时候没有想过样样不如您的太子有今日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