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墓在那里。
舒词跟陆羡延报备了要回江城,但没说要去干什么。陆羡延没问,主动帮他把行李收拾好。
他就去三天,陆羡延给他准备了衣服和一些感冒药,临走前还非要去车站送他。
舒词婉拒了,陆羡延前天晚上很晚才从学校回来,第二天醒得比他还早,他怀疑对方一晚上没睡。
陆羡延拎了拎背包,觉得重量舒词能够承受后才交到他手里。
听话道:“那我等你回来。”
男人平日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可相处久了,舒词能够从对方微小的变化中察觉出什么。
提嘴角是高兴。
嘴角平直是紧张或生气。
而现在,眼梢压着、嘴角垂下,是失落。
“我会早点回来的。”舒词忍不住踮脚去摸他的脑袋,揉了两下后,发现自己的动作很像在摸狗。
可陆羡延,甚至弯下腰乖乖给他摸。
嗯……舒词没去深想这其中的缘由,他收回手,后知后觉陆羡延的发丝并不柔软。
这样的触感让他想到……对方脑袋在他腿间的那次。
两人都是精力旺盛的年纪。皮肤稍微接触都能起反应,舒词每当这个时候都挺无措的,他想偷偷掩饰过去,可陆羡延每次都能发现。
发现就算了,还非要问他要不要帮忙。
在舒词拒绝后,他还会继续问:“真的不需要吗?上次帮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好舒服。”
“我用嘴帮你,不会弄伤你。”
舒词觉得陆羡延太直白了,竟然能用如此平常坦荡的语气说出这种……不太正经的话。
好像就没有尴尬过。
幸好还是听话的。
他说不要的时候,陆羡延就会点头:“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话,要跟我说。”
陆羡延是被掰弯了吗?
舒词很想找个时间跟他聊一聊,如果是他把直男掰弯了,罪过可就大了。
外婆的墓按照生前遗愿放置在村里,落叶归根。
舒词转了好几种交通方式,从早上六点出发,到下午两点才到地方。
旅途劳累又无聊,他尝试着给陆羡延和周明然发消息,幸好这两人都秒回,时间才过得快一些。
深秋天气,村里的小路被落叶盖成了枯黄。
舒词特意从村头唯一一家小店里买了把扫帚带去了墓地。到了墓地后,他才发现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墓前放了一束白色的菊花。
他哥哥舒荣应该来过了。
柴敏跟舒国奋两人离婚时闹得很僵,他跟舒荣各自跟一位,分居两地,这几年大人之间没怎么联系,舒荣倒是会在节假日发几条消息,给他发很厚的红包。
舒词每年都会回江城给外婆上坟,一开始跟着柴敏一起去,后来柴敏去国外发展,他就一个人去。
每次去的时候他会给舒荣发消息,舒荣去车站接他,两人去看完墓后就顺势去家里吃饭。
今年舒词谁都没联系,因为舒国奋结婚了,组建了新的家庭。
他去显得多余。
舒词把花放在了墓前,又原封不动将扫帚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