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扬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说:“只要喜欢,其他事情都不需要你考虑,真的。”“为什么?”汤岁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重复对方刚提过的问题。陈伯扬道:“想让你开心一点,过得好一点,不想看你哭了。”汤岁也觉得总是哭不讨人喜欢,便小声为自己辩解:“没有故意哭,只是感觉自己很倒霉。”“别这样想。”陈伯扬同他拉开距离,目光专注:“你可以哭,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你发泄情绪的权利,但我会心疼,这是两码事,明白吗?”汤岁努力思考一会儿,像是接受了这条回答,点点头。“我们之间不用分那么清。”陈伯扬说,“我不想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汤岁的瞳孔水亮,他抿抿唇很轻地笑了笑,像被哄开心的小孩:“嗯,我知道了。”【作者有话说】哦对,是年上,陈伯扬大一岁,后文会解释下。我好像不写年上真的会4即使半校园文也必须。。。。很少见到汤岁像这样笑,陈伯扬靠近一手捧住他的脸抬高,倾身吻下去。汤岁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昏头昏脑张开嘴任由对方含亻主自己的舌尖,缓慢而深入地口允吸。他喜欢接近陈伯扬,喜欢对方的气息,喜欢他呼吸时的温度,甚至只是皮肤相触的短暂瞬间,都能让他心尖发麻。傍晚六点,卧室已经陷入漆黑。汤岁被一阵闷雷声吵醒,他从床上撑起身往窗外看,雨势正急,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是某种焦躁的催促。手机正在嗡嗡振动,汤岁摸出来接通。隔着扬声器,陈伯扬那边传来雨声,连声音都仿佛被淋湿:“打雷了,还在睡觉?”汤岁说:“我刚刚醒,你不回家吗?”陈伯扬笑了声:“嗯,有点堵车。抽屉里有耳塞,如果雷声太吵你就戴上。”汤岁慢吞吞缩回柔软的被子里,语气带着刚睡醒的倦懒:“没关系。”陈伯扬又说:“给你带了马蹄龙眼冰和菠萝油。”汤岁觉得房间很黑,外面雷声有点吵,连食欲也跟着下降,闷闷道:“哦。”“哦。”陈伯扬学着他的语气,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笑意,“怎么了,小公主,哪里又不满意?”汤岁觉得奇怪,微微蹙眉:“你乱讲什么,我根本没有不满意。”“这么不经逗。”这次陈伯扬直接笑出声来:“好了,我回去给你赔罪。继续睡吧,小公主,我不吵你了。”汤岁直接把电话挂断。他将脸埋进枕头里一副要闷死自己的状态,耳朵和脖子却在黑暗中渐渐发烫。陈伯扬回家时外面倾盆大雨,树枝被刮得倾斜乱颤,车灯扫过庭院照亮了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灌木丛,水珠不断顺着叶片话落,像无数细小的星。车停下,引擎熄灭,一把黑伞撑开,陈伯扬下意识望向二楼阳台那扇透出灯光的窗户,窗帘半掩,汤岁正站在那里静静往下看。两道视线撞上,汤岁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他会忽然抬头,再躲倒显得欲盖弥彰,于是呆在那儿没动。雨声如瀑,密集地砸在玻璃、地面、树叶上,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声音——一种淹没一切的、混沌的轰鸣。汤岁好像看到陈伯扬轻轻弯了下唇角,事实上隔着雨幕、数百米的距离他什么都看不清。卧室门打开,陈伯扬走进来,把一个绣着暗纹的硬质锦盒放下,另只手提着龙眼冰和菠萝油。汤岁已经重新坐回床边,睡衣衣领被弄得有点歪,露出一截锁骨,他像只小猫一样,睁着圆润的眼睛安静看人。陈伯扬身上是件出门时还没有的黑色皮衣,带着淡淡的雨味。他坐到汤岁身边,床垫微微下陷,似笑非笑问:“刚刚在窗户边偷看我?”汤岁没有否认,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外面雨很大,我只是去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担心我啊。”“嗯。”“那我现在回来了,你也不抱一下我。”陈伯扬凑近,雨水混着很淡的香味随之而来,“说担心是骗人的吗?”汤岁偏开脸陷入思考,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骗他,要争辩又觉得一定会输,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吃饭吧,有点饿了。”陈伯扬抬手捏捏他的耳朵,接着双手向后撑在床垫里,盯向汤岁白皙的脖颈:“厨师在做。”“哦,那好吧。”汤岁垂下眼睫,似乎陷入等待开饭的指令。陈伯扬身形比他宽大,此刻整个人以一种无法忽视的状态坐在身旁,虽然没有回头,但汤岁总感觉对方正一瞬不停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