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龙啊。”手册只拿了一本,李灼凑过去和谢景骁一起看:“昨天我们两个都在贾总那里嘛。”谢景骁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听到李灼这么说还是要很没滋味的闹别扭:“原来我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啊。”“怎么会呢。”李灼讲道理:“我一开始要是知道你会来南城肯定会要小武多准备一张票啊,你又没告诉我。”“要是向龙不是临时有事,你是不是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家?”谢景骁执着的要在李灼面前纠结他的位置所在。李灼虽然不知道谢景骁到底怎么想的,总觉得他好像是很介意自己和向龙的关系。他指了指两人旁边空着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买票请你看啊,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呢,想什么呢。”谢景骁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场灯暗下来,他也很有素质的保持安静。小武在剧目里的角色又纯又欲,标题的恶童也就是指的小武这个角色的底色,恶是本性的以玩弄人心为恶,童是指他那副看起来清纯稚嫩,童叟无欺的样貌,让他在做恶的同时还能博取一系列怜悯。在小武第一次遇见岳父的角色时,在剧团团长的授意下,用帕子蒙住好奇的男人的眼睛,穿着华丽的丝绸睡裙,用前几日从团长请来的师傅那里学来的技巧,在男人的身体上挺起腰,又落下去。舞台的表现形式很大胆,他们在舞台上放了一只木马,在木马的前段有一个恰好可以握住的立住,小武穿着丝绸睡裙握住立柱在木马上摇来摇去,迷情欢愉,男主角的旁白困惑的问:“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么愉快了,你真的是男人吗?”小武朝着观众挺起胸部,玩味的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之后的故事也一直挑战着观众对伦理的容忍,小武演的女婿内心一直恨着当时用金钱让他献身的岳父,他发现自己越是羞辱岳父,岳父反而越是乐在其中。他命令风湿关节疼痛的岳父趴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他穿着妖冶的服装坐在岳父的背上,和道貌岸然的教授情人打电话,一边和婚外出轨的教授调情,一边羞辱:“和爸爸苍老疲软的胸口比起来,教授年轻的肉体可是充盈又饱满,只要守住最后一道界限,爸爸不仅不会生气,甚至非常渴望我和教授更亲密的往来。我对教授的崇拜让您嫉妒,这种嫉妒又滋生着亢奋,爸爸才想方设法制造我和教授见面的机会。爸爸有权有势,想要什么都是轻而易举,我不过是爸爸的玩具罢了,妈妈和我的妻子都依附着您而生,所以即便是知道您每晚将我喊到书房是做龌龊至极的事,也会不声不响的保守秘密。我和您在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恶童呢?”李灼根本没想到演出的内容比他了解的尺度还要大很多,场灯都亮起来了他还脸红红的坐在位置上,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谢景骁。谢景骁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看到他整个人都红扑扑的,两只冰冰的手掌捧着他的脸:“热吗?”“带老板欣赏高雅艺术,结果失足了。”谢景骁笑他:“也没什么内容啊,你成年也好几年了,这演得也没什么吧。”“这没什么?谢老板见的世面真多。”“嗯,以后我也带你多见点世面。”还没走出剧场,向龙给他打电话:“喂,小灼,看完了吧,你那儿散场了吧,贾总说请你吃宵夜,小武也一块儿,你在剧场等我三分钟,我过个红绿灯就到了。”“我不吃了。”李灼说:“我和我朋友一块儿呢。”李灼抬头看谢景骁,也不知道向龙知不知道小武演的舞台剧是什么内容,他要是高速向龙自己带着老板来看这样的舞台剧,真是自己丢人还拉着谢景骁陪葬。“带朋友一块儿来呗,贾总请吃私房菜,他老饕一个,选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肯定好吃你出来吧,我在路边停着呢,这里里不好停车,你从大门出来就能看见我的车了。”人都怼眼前了,也不好再推辞,李灼把谢景骁的手一拉:“贾总请吃饭,向龙接我们,人到门口了,没有回头路,走吧。”向龙看到李灼拉着谢景骁过来,他降下车窗:“你坐前边吧,让你朋友坐后排。”谢景骁冷着脸:“我开小灼的车。”然后故作亲密姿态:“小灼,把地址发给我。”李灼觉得不能丢下谢景骁一个人开车,对向龙说:“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开车带我朋友一起过去。”向龙也干脆:“行。”完全没有强求。“没关系,我自己开。”谢景骁在李灼背后推了他一把:“一会儿见。”他不想在向龙面前显得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