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马。”李灼在讲什么谢景骁心知肚明,就像他喜欢侮辱,大概李灼喜欢痛,至于为什么会喜欢,其实很难说明白。他的心理咨询师说过的,如果不给别人带来麻烦,不影响到两个人以外的其他人的正常生活,性欲和食欲一样,是一种很私人的享乐,也就没有必要谈虎色变,刨根问底。他并不是天生的sade,李灼也不是beherrscher,要说到匹配,深谙此道者可能更会懂得给予快感。一味追求快感刺激会让愉悦变得廉价,在此之上,要有相通的感情,才能有复合丰富的体验。“我不太懂痛感刺激,可能也有会用这种马鞭吧。”谢景骁把障碍马鞭立在沙发旁边:“但是这个东西我猜测,和喜欢刺激的口感相似,就像喜欢吃一点辣口味和嗜辣是两回事,喜欢微醺和酗酒是两回事一样,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如果你不知道你自己要什么,对我来说就是大量去体验。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避免未来后悔和麻烦。”李灼看了谢景骁一眼,总觉得他好像在说痛感,又好像是在说别的什么,因为无法确定他所指的对象,李灼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还是那个姿势看着谢景骁的下颚线。刚才被打过的手掌已经不痛了,可是麻麻辣辣的感觉还在记忆里,他握了握左手。这种感觉不坏。去马场的那天谢景骁把马术服放在车里,因为不想再多换一次袜子,李灼穿了深色马术袜去上班。马术袜的长度是包裹住整个小腿腹,比他过去穿的中筒袜要长一截,袜带夹也重新买了适用在大腿上的尺寸。好在提前了两天在家适应,上班的时候走路姿势已经不那么奇怪了。何穆的马术场和李灼想像得完全不一样,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整个马场和公园差不多大,里面的设施也像公园。有茶室,饭庄,游玩的马场和正规的马术训练场地。他们到的时候恰好有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不远的停机坪,李灼问那边是谁,谢景骁说是珠宝世家的少爷过来练马。李灼抬手看表:“这个时间不是应该上学吗?”“学什么时候不能上。”谢景骁解释:“马术教练可是很难预约的。”女侍应从门口将两个人领到预订的房间,推门进去,闵盛正把自己咬了一半的葡萄往姜润嘴里放:“一点涩味也没有,很甜。”姜润正在看手里的平板电脑,水果送到嘴边就负责张一下嘴。谢景骁只看到他们两个,问何会长呢。“他和私助一起过来。”闵盛抬头招呼他们两个:“过来吃我们果园的新品种”两个人朝沙发那边走过去,谢景骁让李灼坐单人沙发,他自己坐在沙发扶手上,李灼扭捏:“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谢景骁让他先坐,自己去洗手:“都是自己人。”闵盛也说坐吧,这里没外人。姜润关上了电脑,问李灼:“苒薇薇是你的同学?”李灼点点头:“是,同班同学。”“我听杨警官说你们关系不错。”还是第一次从外人嘴里听到杨警官这三个字,李灼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说的就是杨小兔。“嗯,还算可以。”“你去过她家?”“是。”“那你见过她的妈妈般若神女吗?”“嗯。”李灼第一次见到苒薇薇的妈妈时非常失望,这个被称作般若神女的女人看上去平凡得好像和会一大清早在湖边散步的阿姨没有任何区别。“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姜润问:“我在所有采集的资料里没有看到她的照片。“非常非常普通。”“听说她有能治愈人心的神力?”“这个我不清楚。”谢景骁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两个人就停止了这个话题的交谈,房间里一下变得很安静,谢景骁坐在沙发扶手上抓了一把葡萄递给李灼,李灼说:“我没洗手。”“那你张嘴。”李灼起身去洗手,在等他回来话题跳转到何穆身上,姜润控诉他爸爸的私助才十九岁,“我想不明白,他到底要什么?”闵盛本来打算替何会长辩解,刚张开嘴,女侍应带着何穆与十九岁的私助走进房间,控诉的话题就此打住。午餐的食材很高级,牛肉粒炙烤得恰到好处,还有新鲜的松茸和手掌大的鲜鲍鱼。谢景骁把后面怎么调动李灼的职务再安排进商会的事和会长商量了一下,还有关于新能源公司的一些麻烦事。由于是午饭,饭桌上没有人提起喝酒,尽管吃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但就商谈来说,已经是非常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