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宝跟在白涟画身後,见到这副景象,扯了扯白涟画的衣摆,擡头问道:“阿爹,後面又发生了什麽啊?阿爹打赢坏人了吗?”
“当然打赢了,”白涟画弯下腰,摸了摸景宝的脑袋,挑眉露出一脸得意表情,“阿爹把坏人骗到更坏的坏人身边,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阿爹是不是很厉害?”白涟画牵起唇角,伸手捏了捏景宝的脸颊,逗弄起来。
景宝只得扬起脸,不断避开捏脸动作,口齿不清地回道:“阿爹,腻害!不准再捏景宝!”
“哈哈哈!”白涟画躬身大笑起来,颤动的羽睫上还挂着些许泪花,看起来甚是开怀。
李道成面对这副景象,也不禁放软神色,露出些许笑意。
就在他打起招呼向二人赶去时,白涟画面色一凛,瞬间收住脚步,冷着脸向对面山坳开口出看去,低喝一声:“安静!有情况!”
李道成闻声瞬间顿住,凑近白涟画身旁,顺着他视线默默望去。
只见山坳处有人影浮动,人数还不少,但具体是何修为不太清楚。
白涟画只敢借灵力扩展视野,并不敢用神识主动打探对方。
敌明我暗的情况下,擅用神识不亚于暴露自己,实乃下下之策。
可单凭白涟画的眼力,又看不清对方实力,无法确定能否动手。
面对这副两难情况,白涟画把心一横,决定再靠近一些探查。
富贵险中求,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机会如此绝妙,他若是不做些什麽,根本对不起这些天下过的苦工。
可在白涟画倚着树干,准备动身之际,一只手忽然搭上他肩膀。
白涟画回头看去,只见李道成走至他身後,定定朝他看来,“不必冒险,我能看出他们的实力。”
“那片地方一共藏着二十人,修为最高的为化神後期,还有一位化神初期的强者,五名元婴期修士,九人金丹,四人筑基。”
“欸。。。。。。你怎麽知道得这麽清楚?”白涟画一脸呆愣地看向李道成,对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靠谱而感到意外。
李道成只是抱着剑,朝他摇头轻笑:“鄙人不才,对感知之术恰好有些研究。”
说话间,一道精光于李道成眼瞳流转,衬得那对眼眸越发莹润。
白涟画点头似信非信,随即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谢啦,帮上大忙了!”
“最高只有化神後期麽。。。。。。”白涟画一手托起下巴,渐渐陷入沉思,思考一会儿後,随即将头擡起,“景宝,跟我走!”
“白道友。。。。。。你这是要做什麽?”李道成惊愕问道。
“这还用说吗。。。。。。”白涟画扬起脸,嘴角微微牵动,划出道锐利弧度,“当然是去打家劫舍了。”
“不行——————”李道成当即拦到他身前,神情关切,急忙劝阻,“太危险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还是元婴丶化神境的高手!”
“你只有金丹,太冒险了!还是让我。。。。。。”
“道初——————你到底在瞧不起谁!”白涟画面色一沉,眉宇紧蹙,死死注视着李道成双眼,“金丹又怎麽了?”
李道成被他阴郁的视线锁住,神情一滞,没能接上话来。
沉默许久,他终是将头转向一边,咬住下唇,闷声劝解:“我还是不能让你过去。。。。。。这终究是太冒险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自寻死路。”
“呵,死路?道初道友,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过得这般潇洒自在,孑然一身。”白涟画冷笑着朝李道成撇去道漠然眼神,直接撞开他,领着景宝便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还有儿子,还有家室,就算我自己不想过,也得为景宝着想。”
“每个人都被身後的死路逼着向前,没谁会去自寻死路。”
“更何况,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走的是条死路,我要活,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道初,如果你非要守着那些大义凛然的破道理,跑来妨碍我。。。。。。”
“不管是谁,凡阻我生路者,我便要他——————死!”白涟画歪过脑袋,微倚着身子,转过头最後朝他望去一眼,无声警告。
李道成没再说话,只是怔怔停在原地,沉默须臾,随即攥紧掌心,跟上前去,“白道友,那至少。。。。。。至少让我跟在你身边,多少做些什麽。”
白涟画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眸色稍微柔和些许,随後“噗嗤”一声,发出轻笑:“臭道士,不再端着你那副破架子了?”
面对白涟画的调侃,李道成静静凝视着对方,眉宇渐渐放松些许,似笑非笑地说道:“小道本就不是个迂腐之人,更何况先前便已说过,无论发生什麽,小道都会帮助白道友,那便说到做到。”
“好,我信你一回,”白涟画笑着看了看他,随後转身露出一脸戏谑表情,“不过先前的话你也别太当真,我说了,只是玩笑而已。”
“可小道是认真的。。。。。。”李道成低垂着眼眸,带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默默注视着白涟画。
“道初,”白涟画停下脚步,话音一顿,扭头又朝他看来一眼,“等事情结束,我就告诉你我最後要去哪里。”
“好。”李道成安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