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怎麽能将整个秘境都扫荡一遍呢?你说是吧,哈哈。”李道成掏着後脑,尴尬笑笑,目光却越飘越远。
白涟画则是带着副质疑神情,静静凝视对方好一阵,才放下芥蒂。
道初对他的秘密左右也不差这一两个,再多一点也没什麽,无非是更让人捉摸不透而已。
相处这麽久,白涟画早已习惯对方这副说一半藏一半的性子,没想过要去计较。
朋友之间,有时知道太多,反而影响亲疏,适当装傻才能维系得住体面。
白涟画向来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对方若不愿说,他也不强求。
不过,即便白涟画已不再追究,李道成对此依旧紧张不已,急忙转移话题道:“白道友只身一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引魂蕈的位置就在湖心,入夜即可采摘。”
“白道友若不嫌弃,这片引魂蕈便让予你了。”
听着李道成有些紧张的语气,白涟画顿时拧眉,带上副不悦表情,朝对方瞪去,“道初,这次为什麽又要让我?”
“你之前明明已经把紫灵参药田让给我了,这次的引魂蕈,怎麽说也该轮到你吧!”
“更何况,你此番失忆,显然是神魂受损,应该比我更需要引魂蕈才对。”白涟画直直望向李道成,表情执拗,大有对方不同意,便不罢休的意思。
对此,李道成则是换上副温软目光,向白涟画柔声辩解起来:“白道友,此次并非我有意让你,而是这引魂蕈对我实在无用。”
“我自苏醒以来,最先发现的便是这处机缘,自然是第一个尝试的。”
“引魂蕈虽是好物,但与我情况不符,即便用再多,也毫无进益。”
“留在我身边,也无非是换作灵石,并无更大用处,”李道成静静望向白涟画,希望对方能理解他心中所想,语调和缓有力,“相较之下,我更希望能让白道友轻松一些。”
白涟画朝李道成回望过去,眼中凝重并未因对方言语减弱半分,无形中加剧双方对视的压力。
最终,还是白涟画神情一软,主动退让,告诫出声:“我便再承你一次情,但下一次的机缘,不管是什麽,都必须归你!”
李道成闻言,急忙应下。
看着对方乖顺的模样,白涟画心中并未松快半分,相反,又换上副忧虑目光。
道初说引魂蕈对他无用,自不会是玩笑。
这便意味着,他神魂上的伤,已经严重到连上古灵植都难以治愈。
可这个笨蛋却依旧每天嘻嘻哈哈,惹得白涟画看向他的眼神,无端又掺杂些怒火。
真是个蠢货,难道连怎麽照护自己都不知道吗!
就在白涟画默默生气时,站在他身侧的李道成忽然露出一副严肃神情。
他一手搭在白涟画肩上,稍稍用力,将对方拽到身後,沉声嘱咐:“白道友且先暂避,容小道探查一二。”
白涟画朝李道成投去一眼,知道对方不是无地放矢,扭过头便向原路返回。
躲在後头的司药药见状,不禁又向後退去几步,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白涟画离开後不久,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波澜,紧接着,碧波中映出一道深邃阴影,“哗啦——————”一声破出水面,显露真容。
居然是只修至化神巅峰的金眼巨蟒!
白涟画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这巨蟒在水中潜伏如此之久,他竟丝毫都未察觉。
今日若不是有道初陪同,单他一人带景宝来到此地,只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白涟画眸色一暗,不由深深自省。
修真界终归还是得靠自己,下次若是道初不在身边,他又遇到同样状况,可不会次次都有人兜底。
正当白涟画如此想时,李道成在前方朝他投来道安抚目光,柔声劝慰:“无需自责,你与那蟒妖修为相差甚远,察觉不到对方气息,本是理所当然。”
“依白道友实力,能做到现下这份稳妥,已是十分了得。”
“接下来,白道友便好好休息,且看小道表演一二吧!”言毕,李道成抽出身侧长剑,剑花一转,便向巨蟒亮出锋芒。
仅是微微一跃,转瞬间,他就出现在巨蟒眼前。
白涟画见到这幕,嘴角一歪,发出一声冷哼:“别只光顾着自己出风头,区区一条蟒妖,有何惧哉!”
说完,他双手合十,再打开时,天际便浮现万顷黄符。
与此同时,白涟画向李道成与景宝身上又打去道轻身符,令两人行动更为迅捷。
随着白涟画向前跃去的动作,百万张黄符应召而动。
而景宝此刻,也紧随白涟画身後离去,徒留司药药一人躲在岸边,小心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