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画抄起手,朝那群玄真门人微微扫去一眼,冷声质问:“老实说吧,你们跟在後面到底有什麽目的?”
玄真门少宗主闻声,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角,连忙躬身,摆出副恭敬姿态,向白涟画拱手行上一礼,“仙长误会啊,这些都是误会。”
“我等只是受过仙长训诫,心生敬意,见仙长在此处休憩,想要来拜会一二,聊表聊表心意。”少宗主扬了扬眉,眉眼含笑,瞧不出对过往遭遇有何不满,就差把“谄媚”二字刻上脑门。
而他身後的一衆玄真门弟子也有样学样,拱手凑近,带着副讨好笑容。
白涟画见状,掩唇发出一声轻笑,随後调侃出声:“聊表心意?跟到这清源秘境深处来聊表心意?”
“你们觉得这话有意思麽。”白涟画一擡眼眸,朝几人投去道冷厉目光,那股子戏谑腔调也一下变得低沉压抑,带着某种力量能直视人心,让衆人心头震颤。
少宗主额上汗珠越淌越多,急忙同衆弟子对视一眼,再次献上副恭敬笑脸,“仙长既已看穿,在下亦不敢对仙长有所欺瞒。”
“我们几人,实在是见这周遭太过危险,恐遭不测。”
“故才尾随在几位仙长身後,想找仙长借个道,沾沾光。”
“还请仙长,千万海涵!”言罢,少宗主还拱手长做一揖,生怕白涟画同他计较。
“呵呵,借道?”白涟画嘴角一勾,顿时从唇缝中漏出一声讥笑,借着眼角馀光朝几人瞥去,随後淡淡轻嘲,“想靠别人开路,坐收渔翁之利,就直说。”
“什麽借道?”
“你们该不会以为,换个说辞我就听不懂了,”白涟画拂了拂衣袍袖摆,厉声反讽,“不过是包藏祸心,想跟在我们身後摘桃子的小人而已。”
“只怕等我们几个被妖兽伤得差不多了,你们这些借道的道友,就要反客为主,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白涟画眸光微敛,视线有意无意朝少宗主那处瞥去,神情轻蔑。
逼仄的压迫感顿时倾泻在少宗主身上,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令汗水也冒得愈发勤快起来。
“我最不喜欢嘴里没有实话的人,”白涟画早已玩腻这种你猜我瞒的戏码,随意摆了摆手,便将身子转过去,低声吩咐道,“药药,这几个人就交给你和景宝处置了。”
“不必留手,只要问出我想要的结果就行。”
“至于其他,你大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言罢,白涟画便没再理会几人,只是静静坐在草地上,期待後续一切。
司药药闻声,先是一愣,随後扬起嘴角,露出副欣喜笑脸,领着一衆玄真门修士,走向远处那片宽阔河面。
起初,这群玄真门修士见来人是司药药,都挂上副不屑面容,纷纷出言嘲讽:“下贱的散修,换了个主子,就敢在道爷面前耍什麽狗屁威风。”
“等道爷离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劝你若是识相,将道爷们放了,道爷还能既往不咎。”
“要是敢动道爷一下,今後有你好果子吃!”
。。。。。。
司药药并未理会这群玄真门修士,只是让景宝帮忙,把这群人全部五花大绑,然後提溜着绳头走在前方,直到将所有人带到河岸边。
他将这群人踢进水里,拉长绳子一头,挑了颗大柳树,穿过树杈,吊起他们。
那些脾气坏,嘴巴不干净的,司药药就松开手中绳头,任由对方掉进水里。
由于四肢吊上树时,都被绳子捆住,那些人落水之後,连扑腾都扑腾不起来,只能像泥鳅般,上下蛄蛹着身子,不断在水里挣扎。
司药药也没做什麽,只是握着绳头,静静享受阳光。
待到水里动静变弱,那些人快要不行时,司药药才慢悠悠拉起绳头,让对方喘口气。
司药药虽是从凡人堆里长大,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
折磨人的法子,他在凡人堆里也见过丶学过不少。
用这些来对付那群不听话的刺头,最是好用。
就这样,司药药反复拉拽绳索,直到那群人不再叫嚣,只剩下最後一口气,方才停下。
周围几名没被浸到水里的玄真门修士,见此情形,稍稍松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