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药如今看着,就想将两人间那层窗户纸戳破,却不知该怎麽做,只能在原地抓耳挠腮。
一群人呆在巨树下枯守一夜,直到晨光乍现,天边亮起一抹鱼肚白。
微风徐徐拂过草地,卷走满地蝴蝶尸体。
赤焰蝶一生只燃烧两次,一次是破茧,一次是死亡。
在天光大亮时,最先燃烧的赤焰蝶早已死去,而馀下破茧那部分,向着远处迁移,不知飞往何方。
白涟画昨夜自李道成身边离开後,就一直和对方保持距离。
李道成虽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麽,而是给足对方空间,远远呆在角落注视。
司药药被他俩那股子奇怪氛围折磨半宿,後半夜根本没睡着。
如今天亮,他索性也不再拖着,一起身就向白涟画那处走去。
“前辈,”司药药来到白涟画身侧坐下,抱着腿悄悄打量对方,“你不喜欢道初哥吗?”
白涟画闻声,瞳孔微张,随後收住,沉默片刻後,小声回答:“他是个好人。”
司药药见状,如释重负,扬起嘴角,露出一脸灿烂笑容,“那就是喜欢喽。”
“那你为什麽不跟道初哥在一起啊?”他趴在膝盖上,闷声又问。
“他是个好人,但我们不适合。。。。。。”白涟画轻轻一戳司药药额头,微微叹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有太多顾忌,也有一道一直迈不过去的坎。”
“他值得更好的人,跟着我,委屈他了。”
“好了,年纪轻轻,管那麽多情情爱爱干什麽,”白涟画伸手一拍司药药後脑,仰头望天,调侃出声,“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把精力放在自己喜欢的事上。”
“别等哪天身不由己了,才後悔没好好为自己活过。”
听见白涟画那份微凉语调,司药药抓着头,脸上写满困惑与纠结,“喜欢这麽复杂吗?”
“难道不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可以在一起吗?”
似是被司药药那副天真逗笑,白涟画“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哈哈,只有小孩子的世界才会这麽简单,大人可是有很多烦恼的。”
司药药思来想去,始终没能理解白涟画所言,最终在白涟画一番哄劝下,悻悻离去。
可当司药药起身刚一离开,一道高瘦身影就出现在白涟画眼前,是李道成。
经历昨夜一事後,对方眉眼依旧温和如初,似未受到丝毫波及。
仿佛只有白涟画一人对此事陷入苦恼般,不禁令他心生愤闷,冷下脸来。
白涟画撑起脸,将视线转向旁侧,淡淡开口:“我跟药药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嗯。”
“我的意思,你也清楚了吧。”
“嗯。”
“有些话我不好当面说,只怕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嗯。”
。。。。。。
听着这一声声简短回应,白涟画心头怒火越积越多,最终黑着一张脸,咬牙低喝:“你是除了这一个字,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见白涟画生气,李道成这才轻笑出声,柔声解释:“我在等白道友冷静下来。”
“我现在就很冷静。”白涟画瞪向对方。
李道成默默注视着白涟画,神情温柔,不卑不亢,“不,你不冷静。”
白涟画再次瞪向李道成,目光中夹杂怒火。
李道成则是扬起嘴角,淡笑着继续解释:“白道友先别急着否认。”
“如果小道现在说自己不打算放弃,白道友一定会拒绝,是也不是?”
面对李道成那道戏谑目光,白涟画默默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