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药只好委屈巴巴躲进碗里,不停用筷子捅着碗底。
听着陶碗“叮叮当当”,司药药又悄悄擡头,朝丹桐询问:“对了,师父。”
“前阵子,我跟着前辈他们在秘境中发现一些新灵植,想要炼丹闭关一阵子。”
“可以吗?”司药药忙瞪大双眼,可怜巴巴地望向丹桐,低声哀求。
丹桐见他这模样就烦躁,索性把手一扬,将对方打发走:“去去去,自家丹房又不是不给你用,还用得着来我这拐弯抹角!”
司药药一得令,立马露出副嬉笑表情。
就这般,白涟画入住寻仙门的第一顿饭局,就此结束。
吃完饭,司药药收拾好包袱,向着小院中大小仅次于正厅的茅屋走去。
关门前,他站在门口朝白涟画知会一声:“前辈,我这趟闭关大抵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你和道初哥且先在这里安心住下。”
白涟画闻声,撇过眼,轻笑一声:“你别忘了半年之约就行。”
“记住,过时不候。”
回应他的,是一道关门声,还有门後那阵含混声线:“都记着呢!等我师父过完百岁大寿,就跟你们出发。”
看着司药药那副火急火燎的架势,白涟画微微摇头,转身又回到正厅之中。
他朝端坐在椅子上的丹桐,打了声招呼,交代下午去向,以免对方操心。
寻仙门成分简单,白涟画几人又是客人,有些事若不说清楚,只怕会令双方尴尬。
丹桐起初听到白涟画要去购置食材和日用品时,脸上浮现一抹微红,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听到要与李道成同去,丹桐面色又阴沉起来,还想规劝白涟画一二。
白涟画一眼看穿他心思,闭上眼,摆出副冷硬态度,漠然开口:“丹掌门若是要劝我顾及那人,与他人避嫌的话,大可不必。”
“我对那人现在厌恶至极。”
“我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跟他可脱不了半点干系。”
“但凡他当初有顾及到我跟景宝,我们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没有别的话,我便先告辞了。”白涟画朝丹桐微微欠身,随後翩然离去,只留丹桐一人在原地摇头叹息。
望着白涟画毫无留恋的背影,丹桐思绪越发深沉。
或许他应该听药药说的,不要插足进这份情债之中。
他们二人间的爱怨嗔痴,终归只能由他们自己去理清。
他一个外人,怎麽看得清其中心酸苦楚。
所谓情之一字,大概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想明白这些,丹桐也就不再计较白涟画对这件事是何看法,但仍是叹惋不止。
这两人,一死一生,互有亏欠。
这场情债,只怕永远都难理清了。
不过,当丹桐见到李道成紧跟在白涟画身後时,眉头又狠狠一皱,朝对方瞪去一眼。
不管白涟画是个什麽想法,这个趁人之危的臭小子,绝对不是什麽好东西!
李道成毫不在意丹桐那道视线,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萦绕在心头。
“厌恶至极麽。。。。。。”凝望着白涟画走在前头的背影,李道成喃喃出声,掌心愈发攥紧。
一双似秋水般柔和的眼眸,此刻看上去无比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