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画闻见,整张脸顿时皱在一起,忙用袖子掩住口鼻,把脸转过一边:“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赶紧去洗洗!”
他边说,边不停向司药药打去避尘术。
五六个避尘术下来,白涟画见空气中仍弥漫着股酸臭味,忙把对方轰开。
丹桐听见动静,也从竈堂里出来,就是手脚慢些,没白涟画迅速。
瞧见院子里那道黑影,他眉头皱起,板着张脸,冷喝一声:“还嫌不够丢人,赶紧去洗干净!”
司药药听见这声训斥,脖子一缩,讪讪回头,看到丹桐那张黑漆漆的老脸後,当即跑开。
待司药药冲洗干净,回到院子里时,白涟画已经搬好桌子,熬了锅粥,打算就着咸菜对付一早。
丹桐则从壁橱掏出碗筷,在桌面摆放整齐。
司药药看着两人配合默契的样子,不由愣住,又向两人扫去两眼,“前辈,你和师傅关系什麽时候变这麽好了?”
白涟画闻言,表情一怔,默默询问:“有吗?”
“当然有啊!”司药药大声回应。
丹桐听见,猛然朝他瞪去一眼,警告对方别太嚣张。
这三个月,丹桐与白涟画一直以平辈相处,没去计较二人间那点年龄差距,自然相熟许多。
可司药药那副没大没小的态度,显然也把白涟画当做平辈。
这就让丹桐心里不太平衡。
他和白涟画平辈,是因为两人都经历过同一时代,司药药若也和白涟画平辈,那他这个做师父的到底算什麽。
如此想着,丹桐看向司药药的眼神不由严厉许多。
放司药药眼中,就觉师父今日格外好面子,稍有不顺便对他呼来喝去,多少有些心存怨念。
不过丹桐一瞪,他立马就怂下来,半点不敢吭声。
好不容易熬过这顿早饭,司药药趁丹桐收拾碗筷的间隙,忙向白涟画使去眼神,端着凳子坐到对方身边。
他双手撑起下巴,倚着卓沿,朝白涟画瞄去,小声试探:“前辈~之前说等半年的事,能不能再宽限两天啊。”
“过两天就是师父的生辰,我想等他生辰那天,再把丹药送出去。”
“可不可以啊,前辈~”
白涟画被司药药那副谄媚表情给惊到,浑身一颤,忙抖掉那身鸡皮疙瘩。
生怕对方又装出这副扭捏模样,他当即伸手喝止,“好好好,别叫了,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前辈最好了!”得到准许,司药药立马摆正身体,欢呼雀跃起来。
早饭过後,白涟画回到卧房中。
左右离晌午还早,李道成也没回来,他便不急着去镇上采购食材,而是默默思索起司药药之前的话。
丹桐的生辰啊。。。。。。
等到那天,他们这些熟人必然是要随礼的,说不准还得帮对方筹办生日宴会。
但是要办的正式一些,还是随意一些,白涟画就拿不定主意了。
他本就不是会交朋友的人,身边没几个亲近角色。
像这种身边都是熟人的宴会,他还没经历过。
就这麽思来想去,日头渐至正中。
李道成回来,就见白涟画一脸愁苦,坐在窗前不知思索些什麽。
他眉梢一扬,悄悄靠近,贴着白涟画耳边低吟一声:“在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