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剑宗内门弟子,屈尊降贵,来你这破地方买东西,已经给足你面子。”
“还不快把东西给我拿来!”
语毕,店铺内传来一阵翻箱捣柜的声音,又是一阵哭嚎声传出。
“那个不能拿啊,不能拿啊!”
一位头发花白,胡子糟乱的老头顿时从店内跑出,跌跌撞撞跟在一位黄袍修士身後,不断拉扯。
那修士神情不耐,一把推翻老头,抽剑便要劈向对方,却被忽然出现的李道成按在地上。
早在听见这修士自称流云剑宗内门弟子时,李道成的脸就黑成一片。
如今见对方身着黄袍,李道成眉头更是紧拧,二话不说,就从储物袋掏出雷鞭,擡手朝对方挥去,“剑宗有律,非己之物不可强取,手持长剑不得持强凌弱,出门在外不能玷污宗门声名。”
“你三律皆犯,理应入执法堂受三百雷鞭,以儆效尤。”
“我今日便代执法堂,行此一职。”
随着李道成手中雷鞭虎虎生风,那名弟子的惨叫声,从街头传至巷尾,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
所有人只是静静看着,没人敢应和,亦没人敢叫好。
他们眼中略微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重归沉寂,麻木不仁。
直到李道成打完这三百雷鞭,地上这名弟子进气多,出气少,衆人才慢慢散去。
李道成很守信誉,说打三百,就打三百。
一鞭不多,一鞭不少,打完便将手停下。
做完这些,他朝那跌在地上的老头看去,只见对方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
自弟子手上夺回宝物後,老头就匆匆往店铺奔去,片刻不敢停歇。
司药药又被对方这副莫名举动给弄晕,完全不知老头在慌乱些什麽。
东西被取回,坏人受惩戒,不应该皆大欢喜,知恩图报吗?
为什麽对方像见到鬼一样,匆忙逃回屋里。
没弄明白这一切的司药药,紧跟在李道成身後,转眼走进这间法器铺子。
二人一进店里,就看见老头正匆忙收拾行李,一副随时准备离开,且一去不返的架势。
李道成见状,主动上前询问:“店家,您这又是何必?”
“流云剑宗向来秉公执法,想来定不会迁罪于你。”
老头听他这麽说,动作一顿,朝他撇去一眼,拧眉轻训:“後生,你糊涂啊!”
“若是以前,你这话还有人会信。”
“可现在。。。。。。你要是还惜命,就赶紧随我老头子离开。”
“这地方,可再也呆不得了,”老店家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闷声劝解,“我要不是舍不得这经营几十年的铺子,老早就跟着其他人离开。”
“仙尊死後,这边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就连那位尊上身边的道侣,下场都没好到哪去。”
“唉,都是顶好的人啊。”
“要不是仙尊那位道侣四处奔走,我们这种破落门户,也过不上这几十年的安稳日子。”
“只可惜,好人短命,世道炎凉,”老店家用力一拉包袱带子,忙收进储物袋,才瓮声瓮气抱怨起来,“好好一人,怎麽说死就死了。”
“你说。。。。。。谁死了?”李道成目光冷彻,神情阴翳,整张脸黑沉如墨,面目狰狞。
老店家忙着跑路,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挂着脸不耐表情,草草回应:“还能有谁?”
“就是那位广成仙尊的道侣,流云剑宗的客卿长老。”
“姓白,叫白涟画。”
听见这熟悉至极的三个字,李道成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司药药则瞪大双眼,面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