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可是对你怜惜得紧,带着这小娃娃也不成问题。”说着,那公子将手伸向女子身後的孩童,讥诮出声。
他身後一衆家丁狞笑不止,望着女子也是副如狼似虎的表情。
女子不容半分威胁,忙把孩子护进怀里,厉声呵斥:“姓吴的,你有本事别冲着孩子!”
“不过是根烂掉的黄瓜,没种的东西。”
“除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能有什麽出息!”
骂完,女子又将视线转回孩子,不停揉抚,“宝瓶乖,不怕,为娘在这儿。”
被白衣女子痛骂的,正是先前公子哥口中那位吴家大少。
吴家少爷被人戳中痛脚,如今火冒三丈,顶着副阴沉面容,越发狰狞起来。
吴家这几年同白家没什麽区别,都是香火不济。
吴老爷老来得子,才有这一个儿子。
而到他儿子这代,别说儿子,就连半个女儿都没生下来过。
坊间都在传,吴家怕是要绝後,步白家的後尘。
白衣女子说他没种,非但将吴少爷惹怒,就连周围那群看客都笑成一片。
吴少爷也不再端着那副高傲表情,只是将手一挥,怒喝出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我上,把她捆回去!好好操练操练,看她还能不能嘴硬起来!”
他话音一落,身後家丁齐齐动手,将白衣女子团团围住,上下其手。
“你们这群混蛋!人渣!畜生!”女子锐利的尖叫自人堆里传出,渐渐止息。
白涟画双手攥紧,正欲寻个借口插手此事,他身後的李道成动作却更快。
只见道蓝紫身影在人群中翩然起舞,几次闪转腾挪,便让吴少爷为首的一群人躺倒在地。
吴少爷捂着脸,领着一衆家丁连滚带爬跑开,口中还不忘叫嚣:“不长眼的,你给我等着!”
“白帝城吴家绝不会放过你!”
李道成只是挂着副温厚笑脸,朝对方瞟去一眼,然後转身扶起那白衣女子,“姑娘,没事吧。”
那白衣女子刚一起身,就立马将手缩回,侧身避嫌,向李道成欠身行礼,“多谢道长搭救,小女子白渺,携爱女白宝瓶,谢过道长大恩!”
说完,白渺微微擡头,朝李道成望去,露出张清丽容颜。
她擡头那一刻,司药药嘴巴大张,李道成怔在原地,就连银皓都目瞪口呆,只有白涟画和景宝面色如常。
景宝是毫不在意,白涟画则是早有预料。
在衆人眼中,就见一张同白涟画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慢慢擡起。
白渺跟白涟画,两人除去身材,性别不同,周身那股冷淡气质,连同脱俗样貌,都分毫不差。
白涟画面对这幕,没说话,只是静静望向对方,眸中一片沉寂。
而白渺注意到白涟画所在後,神情一愣,脸上顿时溢满恐慌,抱起白宝瓶便冲入人群,头也不回。
李道成和司药药见到这幕,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道成只能将目光转向白涟画,沉声询问:“白道友,要追吗?”
面对李道成的询问,白涟画转过身,默默朝前走去,冷声回应:“追什麽?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如此,两人只得将面上那抹迟疑放下,匆忙跟在白涟画身後。
看着一直向前的白涟画,司药药有些纠结。
刚刚那幕太过震撼,以至于他现在看着白涟画,心中仍有些後怕。
依白涟画那副态度,对方跟白家关系绝对好不到哪去。
不然,也不至于两个一看上去就是一家人的人,硬生生活成陌生人那副样子。
白渺躲鬼一样的表情,令司药药有点不适。
为什麽白涟画那样好一个人,他的亲人却将他当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