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双澄黄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眸中尽数倒映着莺儿身影。
妆台上那面小铜镜,借着月光折射,正好将这一幕映入其中。
而铜镜之内,莺儿张开的眼眸中,骤然浮现出一对明黄兽瞳。
。。。。。。
吴府厢房,白涟画住所。
白涟画和李道成刚从後院出来,就聚集在此处,商定後续打算。
李道成将後院花圃刨来的泥土放在桌上,静待白涟画指示。
虽然不知这血迹是自何时留下,但泥土上残存那一缕妖气,已经直白说明,吴家豢养妖兽炼血的事实。
城外那条毒河,多半就是吴家炼血的副産物。
而这泥土的用途也很多,具体要怎麽用,还得看白涟画作何打算。
面对桌上这包泥土,白涟画先是转着打量一圈,随後朝李道成询问:“道初,你说这莺儿到底是个什麽意思?”
“白天她费劲心思阻拦我搜寻证据,晚上反倒亲手将线索送到我面前来。”
“如此反复,她到底意欲何为。”
李道成凝视着桌上捆得结结实实的油纸包,眉宇微蹙,将手抚上桌沿。
深思熟虑好一阵後,他才幽幽给出猜测:“可能莺儿姑娘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她肯为我们指引方向,说明本人并不赞同吴老爷的做法。”
“亦是善莫大焉。”
听着李道成极具个人色彩的推论,白涟画托着下巴,稍稍点头,“或许吧。。。。。。但不管理由怎麽样,她总归是同那吴老爷对着干了。”
“今日之後,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试试她对炼妖化酒是个什麽态度。”
“若她对此事排斥,那多少也能算个助力。”
白涟画重新将视线对上眼前那包泥土,眸光一沉,扭头便将神识探入纳戒,闭目翻找起来。
几息过去,白涟画将手在纳戒前滑过,翻出本书册,放在桌上。
他支起手,抵住下巴,闷声向李道成辩解:“我记得这本书上应该有个阵法,对这种情况有用。”
言罢,白涟画食指一挥,让书册自动翻阅起来。
这本书册,就是李道成留给白涟画的阵法手记。
白涟画早将整本册子通读完不知多少遍,奈何能力有限,对书始终一知半解。
虽然他偶尔也会专研其中阵法,但真正能用出来的阵法并不多。
李道成看着白涟画专着翻阅书籍的动作,唇角暗中勾起,一双温润眼眸中透出一丝欣慰之意。
修行一路,他人能给的助力终归有限,白涟画能靠自己摸索前进,也是件好事。
如今他人在这里,也能在阵法一道上,多给对方一些帮助。
随着白涟画手指一顿,嘴角一扬,整个人都换上副欣喜面容,“有了,有了。”
他挥手让书册飞到自己面前,细细打量其中内容,嘴里不停念叨:“不错,就是这个‘血契大阵’,用它应该就没问题了。”
听见白涟画口中那道阵法名讳,李道成眉头微皱,顿时换上副异样神色。
血契大阵?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绝非正道路数。
而且这个阵法对小白而言。。。。。。
正当李道成想到此处时,白涟画口中那段话也成功应证他的猜想。
“我记得当初看那群人用这个阵法时,是叫了两名化神长老,还有八名结丹弟子。”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画成。。。。。。”
望着白涟画眉头紧锁的样子,李道成面色越发阴沉。
有人在小白面前用过这个阴邪阵法,甚至还不惜动用这般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