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莺儿激动不已的表情,李道成眉头一皱,提剑移至对方身前。
剑锋直抵莺儿咽喉,瞬间止住她所有动作。
瞧着莺儿怔在原地的样子,李道成仅是稍稍推了推剑柄,威吓出声:“冥顽不灵,果真应如白道友所言,通通处理干净才行。”
莺儿听见这话,瞬间跌坐在地,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见对方俯首认错,李道成这才收回长剑,背于身後,沉声规劝:“白帝城非主动参与此事,天理循环,其间因果,天道自会降下惩罚。”
“莺姑娘若执意要犯杀戒,再惹因果。”
“且不说小道愿不愿意放过你,莺姑娘来日渡劫,敢在天道面前接下这份杀业吗?”
李道成的话令莺儿瞳孔一震,瞬间擡头:“仙长,奴家。。。。。。来日还有机会修行吗?”
望着莺儿满怀希冀的神情,李道成淡笑着点头:“你身上福源未断,来日必有一番因缘际会。”
莺儿当即面露喜色,向李道成欠身行上一礼,“奴家谢过仙长,奴家这就离开。”
言罢,莺儿带着一群狐狸,御空遁去。
城中居民被先前那副动静吵醒,纷纷提着灯笼向外查看。
刚一开门,就见成片成片的狐狸从头顶飞过,衆人皆被吓住,甚至有人直接摔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道成御剑站在白帝城上空,默默注视着狐群离去。
直到没有一只狐狸落下,他才将视线移开。
谁知下方一衆居民见到这幕,顿时惊为天人,纷纷俯首叩拜,嘴里念着些感激涕零的话语,看得李道成手忙脚乱。
望着衆人俯首叩拜的动作,李道成身子猛然後仰,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有些不太适应。
倒不是说他没见过这副场面,只是这画面略显久远,令李道成感到陌生不适。
左右他也没做什麽大事,实在受不起此番大礼。
于是李道成一扭头,架着飞剑,又向城门外疾驰而去,未再管过白帝城里不停叩首的凡人。
城中居民望着李道成翩然离去的背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至于第二天,城内会传出什麽奇闻异事,这就不得而知了。。。。。。
天光大亮,一切落下帷幕。
白涟画领着司药药赶回客栈,与李道成及白渺他们会和。
推开房门,他就见李道成坐在桌前,扬起张温厚笑脸,柔声问候:“白道友,一切可还顺利?”
白涟画见状,笑着回应:“你那边才是,我只是在那处收尾,没什麽好担心的。”
“不过,看城中那副景象,想来莺儿也没闹出什麽大事。”白涟画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李道成身侧,同对方沉声交谈,脸上那份轻松愉悦,分外惹眼。
李道成在白涟画身边,细细聆听对方在作坊里见到的一切,同时替他斟茶,贴心照护。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蔓延。
白渺见到这幕,表情微愕,将视线转向屋内唯一能够交谈的司药药,低声询问:“小仙长,老祖。。。。。。白仙长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司药药听见白渺叫他仙长,脸上先是一红,随後急忙否认:“白姐姐,可别叫我仙长。”
“我年纪还没你大呢,叫我药药就成。”
可白渺却没顺着他的说法应下:“这怎麽能行,小仙长救命医人的本事,我在暮丰村已见过。”
“自是担得起这仙长的称呼。”
“直呼仙人名讳,才是大不敬。”
对此,司药药只得无奈摇头,“那。。。。。。。好吧。”
“不过,白姐姐,原来我们在暮丰村就已经见过了吗?”
“你怎麽不和前辈相认啊?”
“仙长说笑了,”白渺垂下头,脸上划过一抹紧张与拘谨,不停用娟帕绞着手指,“白家本就对不起白仙长,我又怎敢厚颜出现。”
“白仙长不计较白家从前那些事,不为难我,便已是感激涕零。”
“其他,我根本不敢奢求。”
听见白渺的解释,司药药顿时拧眉,仰头冷哼一声,面露不悦,“前辈他才不是这种人!”
“前辈从来不会因为别人没做过的事,去怪罪对方!”
“白家做过的事,是白家做的,而你是你。”
“前辈才不会因为白家的事,去怨恨不相关的人。”
由于激动,司药药鼻尖泛起些汗珠,双颊微红,透着少年人的冲动。
白渺见状,当即掩唇轻笑:“噗,小仙长莫急,我并没有要否认你的意思。”
看着司药药激动不已的面色,白渺心中踏实不少,垂眸轻叹:“我与白仙长名义上是血亲,可实际上却从未见过。”
“小仙长口中的白仙长,与我从族亲那听来的传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