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明显还有些意识,听见司药药所言後,当即忍耐下来。
司药药的神识,顺着那股灵力,一路延筋脉周天探索,直到发现阻塞筋脉之物,方才停下。
如果他没猜错,那阻塞筋脉之物,应当是一株尚未长成的小芽。
司药药运气灵力,本想探探小芽跟脚。
可未曾想,他的灵力刚一触及小芽,这小芽就似发疯一般,不断向深处探去,瞬间抽长许多。
随从此刻,也被这阵动静触动,身体抽搐的幅度骤然变大,张大嘴发出一连串哀嚎声。
青筋蛰伏在他颈间丶额间,瞬间蠕动起来,宛若蛆虫。
司药药见到这幕,不敢再往下探去,当即撤出灵力,露出一脸惊骇表情。
“怎麽了,药药。”白涟画见情况不对,当即上前询问。
往日司药药的医术与丹术最为可靠,平日也未曾懈怠修炼,沿途又诊治不少病患。
一般症状,绝不可能令他露出这副表情。
司药药修为虽是低了些,但对药理灵植的见解,可是一点不差。
如今见他如此慌乱,白涟画不免又将情况往坏处猜测两分。
听见白涟画问他,司药药立马整理好表情,将所有发现沉声道明:“前辈,那个人身上有种子,就跟那个声音说得一样。”
“虽然不清楚是什麽,不过很有可能已经寄生到所有人身上。”
司药药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身边有人想借神识内视查探,赶忙出声喝止:“快住手,不要随意刺激那颗种子!”
“种子见到灵力会加速寄生,你们能支撑的时间,就更短了!”
就在他说话间,已经有两人倒在地上,像先前那名随从一般,浑身抽搐,痛苦不堪。
傅子晴见到这幕,牙关紧咬,暗骂出声:“好阴毒的招式!”
“依现在这副情况,中招的人根本撑不过三天,很快就要被活生生痛死。”
“他所谓的三天期限,就是让我们在不查探身体的情况下,找出解法。”
“这异植又极为敏感,稍有刺激就疯狂寄生。”
“只怕司小友连用药都不能太过随意,一旦不能根治,是要人暴毙而亡啊!”
面对傅子晴的顾虑,白涟画面色镇定,沉声安抚:“也不是完全没有解法。”
“那声音曾给出提示,考核内容是‘毒’,说明用毒能清除这异植。”
“只要能制出专门对付异植的毒素,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可在不知道异植全貌的情况下,要用毒一击毙命,这谈何容易。”傅子晴对眼前这幅局面略显悲观。
若是动刀动枪,她或许还有手段反抗。
可对方偏偏用这些下作手段,令傅子晴头一次生起一股无力感。
她以往见过各种大风大浪,都能从容应对,但面对如今这副情形,却只能束手无策。
一股浓郁的不甘,瞬间在傅子晴心底蔓延。
在眼前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最先清醒过来的人,反倒是司药药。
只见他收起平日那副嬉笑表情,朝衆人扫视一圈,沉声安抚:“办法虽然不多,但总有些事情能做。”
“考核中也提示过,有关异植的线索,尽数藏在书阁里。”
“只要我们好好探查此地,总还是有一线希望存在。”
司药药望着衆人脸上无比忐忑的神情,暗下决心。
作为所有人里,唯一一名丹修,他绝不能慌。
白涟画看到司药药脸上那副镇定表情,神色愈发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