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不安感,又回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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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笙回顾半生,忽然发现自己最想要的,还是少年时,同萧风鸣紧密依存那十几载。
那是他内心最为平静安宁的时光。
也只有在那时,他才能确信,眼前之人是被他牢牢抓在手上的。
他和萧风鸣之间,早就回不到当年两小无猜,心有灵犀的圆满光景。
唯有抵死纠缠,似藤蔓般死死抓住对方,才是他们唯一能感受到被爱的证明。
本该茁壮成长的花朵,骤然被开水浇烫,即便没死,也只能结出最扭曲的果实。
直到一方再也抓不住另一方,双方便只能一同坠入深渊。
事到如今,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玉楼笙一点也不奇怪。
这段感情,早就死在了开头。
此後这些纠缠,无非是两人抓着各自的执念,死不放手而已。
他如今先一步离开,也算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解脱。
只要这世上再无玉楼笙,萧风鸣便无需为此饱受折磨。
他也不必为无法改变的事情,忍受煎熬。
就在玉楼笙放下一切,准备离去时,一道声音忽然将他唤住。
“阿笙。”
玉楼笙回过头去,正好见到萧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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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天光自洞xue顶端打下,照在废墟上,正好映衬出萧风鸣那张死寂面庞。
白涟画扭头见到这幕,瞳孔瞬间紧缩。
明明他之前已经毁掉铜镜,萧风鸣应该变成一具白骨才对。
可为什麽,对方还完完整整出现在他面前。
尤其是见司药药倒在废墟下,玉楼笙已不见踪影,白涟画心里那股异样情绪,顿时达到顶峰。
他悄悄摸到废墟边缘,一把拽起司药药就跑,生怕面前那个疯子又生出什麽动静。
但令白涟画感到意外的是,即便他拽司药药时,砸到对方脑袋,闹出不小响动,萧风鸣在废墟上方也毫无反应。
眼前这个萧风鸣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对。
白涟画没去细究其中因由,而是带着司药药逃回李道成和景宝身边。
他们之中,唯有景宝尚存实力。
李道成重伤未愈,无力反抗。
银皓下落不明。
白涟画和司药药只是两只菜鸡。
萧风鸣若真要做些什麽,他们除去景宝,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馀地。
替李道成包扎完伤口,白涟画再度向萧风鸣那头望去,拧眉抱怨:“他还要在那里呆多久?”
“打又不打,杀又不杀,不声不响的。”
“看着怪让人讨厌。”
“要不了多久了,”李道成靠在白涟画身上叹道,“他已心存死志。”
“什麽?”白涟画表情一变,又是一惊,“怎麽忽然又心存死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