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夏油杰开始向下坠落,他对着上方的松田千夜大喊道:“等到回去以後,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吧!只要你想,我们一定会想起的——”
夏油杰的身影也消散了。
松田千夜笑着收回了目光。
“……知道了。”他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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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天翁将跑车的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的向着港口黑手党的方向驶去。
他开的是一辆双座跑车,因此,钢琴家与冷血全都蹲在跑车的车屁股上,把副驾座的位置留给了外交官与医生。
而在五人的前方,是在大楼顶端跳跃前行的中原中也和亚当,当然也包括被亚当背着的太宰治。
医生虚弱的和外交官挤在副驾座上,他仰头看着太宰治的方向,发出了渴望的声音:“……我也想被背着走。”
“喂,信天翁!”钢琴家的声音十分模糊,他的一头中分更是被吹的乱七八糟,是罕见的狼狈,“再快点!”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都把油门踩到底了!”信天翁嚷嚷道。
“快到了——!”外交官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焦急的喊道。
终于,又驶过了两条街道後,一行五人终于来到了港口黑手党的楼下。
“外交官,你带着医生去安全的地方,冷血,信天翁,你们和我一起走!”钢琴家迅速的安排好了衆人的行动。
外交官毫不迟疑的便应了下来,与这三人比,他和医生的能力的确不适合参与这次的行动,他没有任何逞强的意思,而是认真的说:“我等你们凯旋。”
而这时,怪物的哀嚎声变得更加清晰,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港口黑手党主楼的震颤,就在他们说话间,不断有碎石与玻璃碴从空中掉落。
“走!”钢琴家高声道,说着,他便用碳钢线将从空中落下的东西扫到一旁,在残骸雨中为外交官与医生开辟出了一条车里的道路。
而这时,中原中也已经如履平地般沿着楼梯的外侧,以平行于地面的角度迅速向顶层奔袭。
亚当同样打开了身体的推进器,就在他要带着太宰治跟上中原中也时,他的手臂上突然被捆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碳钢线。
他惊讶的回头看去,就见钢琴家正站在他的身後,而在他身边,是紧紧扒着他的冷血与信天翁。
钢琴家微微一笑:“既然要上去,那就带上我们吧。”
于是,就在中原中也以最快速度向着港口黑手党主楼的顶层狂奔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下方传来了喧闹的人声。
“哦哦哦哦——!!!飞起来了!!!”信天翁憨憨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能不能抓着亚当!我要把亚当切成两段了!”钢琴家咬牙切齿的声音随後响起。
“容我提醒,钢琴家先生,您的碳钢线无法对本机造成你所描述的伤害。”
“那就是我要拉不住他们两个了!”钢琴家暴躁的说道,“亚当!你怎麽就夹着太宰!”
亚当冷静的答道:“根据本机的判断,太宰先生是诸位里唯一一位不被本机夹着就会掉下去的人类,因此本机自动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太宰治:“……”
而这时,身体搭在推进器的亚当已经飞到了中也的身边。
橘发少年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宛如糖葫芦串的四人一机,“你们怎麽来了?!”
“喂喂喂!别把我们说的那样忘恩负义好不好!我们可是被松田救了!那东西那麽难对付,怎麽能让他一个人面对?”信天翁紧紧的抱着钢琴家的腿,超大声的回应。
亚当从容答道:“本机已为此次行动带来了无效化异能拥有者,想必他一定会在本次行动中发光发热。”说着,他将夹着的太宰治往中原中也面前递了递。
中原中也脚下当即跑出了一个S型,想要避开他。
太宰治:“?”
“那我们呢?”冷血幽幽的问。
亚当沉默了两秒,答道:“本机会保护好诸位。”
旗会三人:“……”
“别把我们说的和来拖後腿的一样!”
就在这时,大楼再度剧烈的一震,碎裂的楼体残骸扑簌簌从空中坠落,见状,中原中也立刻跃至衆人的头顶,重力异能将所有坠落物强行改变了方向,为衆人清出了一条通往顶层的路。
可这时,一道黑色的射线从他们上方的某层窗户处射了出来,射线所及之处,楼体就像是被用勺子挖去了一大块的西瓜,呈现出了一个圆润碗口的形状。
这攻击就在衆人头顶不出二十米的位置,那强力的引力让亚当不得已反方向啓动推进器,这才堪堪维持在原位,没被重力射线影响。
而中原中也此时正立在楼体的外侧,他凝重的看着上方出现了豁口的地方,下一秒,一道人影突然从那道豁口处跃出。
见状,中原中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千夜——!”
看到中原中也的那一刻,松田千夜是真的愣住了,今天晚上,他遭遇了除涩谷之夜外的第二次大危机,可他这一路结识的所有人,都在向他的身边汇集。
在短暂的怔愣之後,他立刻带着中原中也攀附住了港口黑手党主楼外侧的光滑玻璃墙体,而在他们下方一些的位置,亚当正夹着太宰治丶拖着旗会的三人用推进器悬停在空中。
“松田!”在下方缀着的信天翁激动的探出了脑袋,“你真的没事!”
然而,当他看到了松田千夜此刻狼狈的尊荣时,那激动的表情就彻底凝固了。
黑发少年此刻身着染血的布条,哪怕他此刻露出来的白皙肌肤毫发无伤,可是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衣服,衆人都能想到他刚才究竟经历了什麽。
他一头黑色的丸子头早就散开了,漆黑的头发服帖的散落下来,竟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也更加的柔和。
与他有着相同遭遇的,自然还有中原中也,这难兄难弟此时此刻穿着十分接近的破布,模样都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