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胡乱地亲上了男人的嘴,笨拙地学着对方的模样,将舌头伸进去粗鲁搅动。
魏森垂着眼,看着哭得狼狈的青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好可怜,好漂亮。
他惊叹着,嫌少有表情的脸下,是蠢蠢欲动丶愈发贪婪的内心。
漂亮邻居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味。
或许他早该这麽做的,在当初青年站在他的屋里借浴室时,他便该像条昨天那样,将人压在床上。
是的,他就该这麽做。他有理由这麽做。
邻居勾引了他的妻子,给他带上了是个男人都会愤怒的帽子——他由此惩罚一下这个可恶的奸夫,也不算什麽很过分的事情吧。
魏森甚至想要更多。
他的妻子死了,作为罪魁祸首,邻居是不是应该赔给他一个新的妻子。
这麽想着,男人完全兴奋了起来。
他擡手揽着青年的腰,往上一提,林西林被迫踮起了脚,而原本对方口中任由他动作也毫无反应的舌头,也瞬间缠了上来。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处流下,直到快要窒息,才被勉强放开。
林西林的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面色潮红地大口喘息。
他以为自己暂时出卖色相活了下来,然而那把刀却又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次他没来得及抖,便听到男人开口道:“老婆,站稳些,帮我拿下刀。”
被突然的称呼炸得脑袋蒙蒙的林西林,下意识握紧了刀柄。
男人松开了揽着他的手,失去支撑的那一刻,林西林晃了晃身体,撑着墙壁勉强站稳。
他惶惶地看着男人,有一瞬间想过趁着对方转身的时候握着刀捅过去,但那只是一闪而过,比起攻击,他更怕男人突然改变主意——因为对方原本一看便是做好了打算,要他做些什麽。
林西林不敢询问对方为什麽要喊他老婆。他只是看着魏森,在对方喊到他时颤颤巍巍地递过去刀,然後惊恐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将分尸装箱。
他不敢动,任由那些冰冷的丶粘腻的血液顺着水流从他的脚边流过,缓缓流进地漏里。
甚至连眼睛也一眨也不敢眨,干涩得流不出来一滴眼泪,绝望地在心里想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的念想。
他还能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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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城市大桥的钢铁骨架在头顶投下斑驳阴影,混着桥上汽车驶过的轰鸣和桥下水流涌动的湍急,衬得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微不可察。
林西林跌跌撞撞地跟上男人,脚下的岩石大小不一,或圆滑或尖锐,让人站不稳身体。
“啊……”他被魏森扯了过去,揽着腰,站在男人的身边。
“小心点,老婆。”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温柔,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在河边散步。
空旷的桥底回荡着水流的呜咽,风声变得寂静。
“这里很安静。”他说。
“很适合处理一些不要的垃圾。”
男人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林西林的指尖发冷。他极力控制自己乱瞥的眼睛,却还是被对方的动作吸引到那个黑色的行李箱上——“不……”他急促的呼吸一窒,但魏森已经将行李箱提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男人强硬着牵着他的手,将行李箱推进了深沉的江水里。
浑浊的浪涛裹着泥沙,撞在礁石上时溅起细碎的白花花。28寸的行李箱如同落入河里的石子,“咚”的一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西林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