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一直在看他。“怎么?”卯日:“你来。”姬青翰凑过去,卯日摸了摸他的眼睛,亲了一下他的鼻梁,又顺着往下,最后叼着姬青翰的唇皮。姬青翰却不满于浅尝辄止,他将巫礼压在门框上,掰着卯日的下颌,舌头顶开了齿关,非要吸到对方柔软的舌头才肯罢休。“钥匙在你的屋里。”姬青翰含糊道,“孤也没有钥匙,若是你……其余人无所谓,但你不能把孤锁在门外,不然孤就命人拆了灵山长宫的大门,”“然后再给你修好。”他捏了一下卯日的脸,气势汹汹地问,“巫礼大人,听见了吗?”卯日笑得张扬:“没听见。”随后又收敛了笑,他站在朝阳里望着姬青翰,郑重地说。“姬青翰,我要杀了何儒青。”送神还山(二)姬青翰只回复了一个字:“好。”“在那之前,孤也有事需要你去办。”姬青翰说,“回丰京的路上,孤召集当今有名巫师、佛子、道士入京。阿摩尼拿你献祭,我要他们拿出破解办法。还有你余下的爽灵一魂,孤要给你寻回来。卯日,不要拒绝我。”卯日顿了许久,才在姬青翰灼灼的目光里点了一下头。一个时辰后,王庭来人接太子入宫面圣,姬青翰命楼征将卯日送回东宫。过了五日,却不见姬青翰回府,只是宫中的赏赐却先入了门。卯日瞧了一眼,楼征端着一串青玉鸟纹璜,项链都是翠甸子打造,色如天相,工艺精巧。“大人,宣王赏赐的东西都收入库房,这是名册,请您过目。殿下说这几样首饰是送来给您的。”谢飞光坐在一侧,卯日撑着脸,笑吟吟地回:“我可没说过我喜欢首饰,我也不爱管杂务。”楼征点头,门外的侍从立即端着新的礼物入门,他掀开上面的遮布,露出里面的错金银剑,剑身修长,剑刃锋利,华贵端庄,像是一柄礼器。“殿下说,若你不喜欢首饰,还有这柄玉龙剑。大人可以试试趁不趁手。若是不满意,铸剑师眼下也候在东宫,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器物。”卯日:“他人呢?”“宣王留他在王庭,过几日就会回来。”楼征点了一位女官入内,“大人放心,宫中人都是殿下亲自挑选的,能看见你二人。您要是嫌闷,就告诉女官,百戏、宴饮、野猎,全凭您决定。”“那好,我要与二哥去野猎。”卯日站起身,垂头瞧了一眼玉龙剑,“礼器我收下了,回去告诉青翰,说他做得好,哥……”他想起谢飞光在,不方便直接自称哥哥,只像模像样说,“我回头答谢他。”楼征顿了顿:“大人,您去野猎可以,但谢大人不能与你同行。”卯日顿了顿:“这也是那小子的意思?”楼征点头。卯日便哼笑一声:“好呀,二哥不与我同行,但他自己外出偶然遇到我了,这可不怪我。”在野猎苑的第二日,卯日听见姬青翰返回东宫的消息。随即望见姬青翰独自驾马奔来,太子爷换下了官服,着深紫色团花绫罗圆领袍,头戴锥形冠,腰上束蹀躞带,带上挂着囊袋与配饰。卯日还没见过他身体康健的模样,尤其是换了野猎装束,更显得身姿高大,威武霸气。对方骑马奔驰到面前,姬青翰似乎有意放缓动作,甚至牵着缰绳绕着卯日小跑了一圈。半晌,姬青翰兴致勃勃地问:“太子妃独自外出野猎,可还顺心?孤的野猎苑喜欢吗?”卯日便将囊袋里面的兔子丢过去。姬青翰抱在怀里,野兔后蹄乱蹬,还是鲜活的,他提着兔耳,疑惑地打量一圈,发现野兔身上没有伤口。卯日:“太子爷野猎苑的牲畜倒是亲鬼,瞧见我也不带跑,直接往我怀里撞。”姬青翰似乎心情极好,竟然顺着卯日的话接了下去:“它倒会享福。巫礼大人的怀里孤都没睡够,居然敢往里撞……”他将兔子装在猎物袋里,丢在地上,“有人会来收拾。卯日,比试跑马吗?”卯日闻言一挑长眉,坐直身体:“来。”太子的野猎苑面积不小,草野上偶尔有绶带般的河流蜿蜒远逝,松木挺拔,水草繁茂。崇山错落连绵,如龙脉盘桓。两人一前一后,奔驰过坐落在山丘当中的宫殿。姬青翰熟悉地形,却有意放慢步伐,只比卯日快半个马身,等跑了半个时辰,冲到蒹葭河湾边才慢慢停下来。卯日面上有些薄汗,看上去是山峦生雾,滑到姬青翰怀里时,和激烈的春泉一般,两人喘息着对视了几息,唇肉便衔贴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