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你小子不被我吊着抽一顿,我名字倒过来写,”卯日顿了片刻,见他面上血流不止,掐着姬青翰咽喉,吻到那张唇上,冷光源源不断渡过去,他轻声叹道,“快点醒。”姬青翰的目光似乎聚焦一些,手腕不再剧烈颤抖。卯日牵着魁丝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捧着他的脸问。“还认识我吗?”姬青翰不回答,摇晃着脑袋,他似乎很痛苦,竟然开始咬自己的舌尖。卯日立即察觉到,将手指卡入他的口齿,又被咬得皱起长眉,索性暧昧地摸了摸姬青翰的犬齿。“不准咬……吃我的时候倒记得收牙齿,现在却忘了。姬青翰,你疯了吗。”得不到回应。卯日望着他的脸叹息一声,用衣袖给他擦干净血迹,这期间姬青翰一直不断挣扎,魁丝给他的身体勒出了血痕,卯日知道继续捆着也不是办法,索性抽了魁丝,撕了礼服下摆,捆住他的手脚。姬青翰忽然流泪道:“孤没疯,你才……疯了!你们都疯了……”卯日出来时太着急,没有穿鞋袜,腿上都是吻痕指痕。他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指着腿上的印子,“是,你没疯,我疯了,我让狗咬了。”姬青翰没有接他的话,口中振振有词,全是打打杀杀的疯言疯语。和现在的姬青翰生气纯粹是自己找罪受,卯日抓住他后颈,捏了捏,提着一口怒气,最后又软了语调,“你到底怎么了?我的太子爷,心口疼?不记得我了?只是一小会怎么弄成这样了?你都还没给我洗干净,就翻脸不认人么,青翰?”姬青翰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被捆着坐在原地,痴痴地坐着,血泪倒是不流了。卯日也觉得疲乏,索性在他身侧坐下。“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姬青翰直勾勾地瞪着他。“妖僧……该杀……”卯日觉察到他的目光,分开自己的腿,反问,“好看吗,你的东西。”洁白无瑕的两条长腿,大腿内侧都是鲜明的指印吻痕,也不知道抓握的人用了多大的劲,才把痕迹留在上面。浓稠的香气飘入鼻腔,姬青翰的目光立即赤红了。卯日见他有了反应,轻飘飘睨了他一眼,索性伸手摸了摸,薄唇微启,堂而皇之引诱疯癫状态的姬青翰,“太子爷,想不想试试,给我舔干净?”他们藏在观音像后,投进来的都是憧憧火光与斑驳人影,姬青翰被捆着手脚,只知道将脸仰埋在艳鬼身下,伸唇渴饮琼浆,吃得满脸都是水痕,闭着眼,污秽的血痕也被洗干净,仿佛是观音浇下甘霖,洗涤罪业。伽蓝寺的火烧到了第二日。姬青翰醒过来的时候压在卯日身上,身上的伤都已经结痂。卯日闭着眼,不愿动,声音喑哑,汗湿缬潮:“醒了?昨晚的事还记得吗?”姬青翰垂头。巫礼身上看不出一块完好的肌肤,艳红得有些不正常。昨夜做了许久,但姬青翰清楚记得自己没有在他身上落下这么多咬痕,密密麻麻,吮嘬得淤青,他压制住欲望,迟疑地问。“发生什么了?”卯日眼睑颤动,睁眼看他,半真半假地说:“相公又贵人多忘事,你疯了,非说把阳气全给我,好把我分食下肚。”他支起一条腿,“肿了,这就是证据。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疯病,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姬青翰如听天书,将人抱起,“孤不记得……你还能动吗?”“动不了……”卯日的下半身已经酥麻无力,几乎感受不到存在,他扬手拍了拍姬青翰的脸,才捏着对方手腕检查太子爷脉象。片刻后,卯日眸光冷冽。“脉象倒正常……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昨夜住持引我去了大殿,那里有密道。下面有一间琉璃房……”姬青翰捏着山根断断续续回忆,“我在那里找到了一张地契,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卯日:“你杀了人。”“杀了多少人?”“院内寺僧共计一百八十人,你昨夜砍杀近三成。寺庙前院的几座偏殿全部烧毁。”卯日望着他,“姬青翰,你疯了。”姬青翰却说:“我梦见了你。你在火海里起舞。”是梦,还是幻境?他辨识不清,烈火舔舐上礼袍的时候,姬青翰听见有秩序的铜铃声,火海分列开,卯日脚踏着观音像的头颅,猖狂大笑。随后烈火成了腾挪、跳跃的丹虹人面,眼皮在颤抖,火海在翻涌,卯日手持着雀翎作挽弓射箭的姿态,将燃火的长翎射入姬青翰的四肢关节。头顶聚集着大片浓雾,雾团厚实,乌黑,雾下的魁丝挂着傀儡似的姬青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