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前几日都只有巴掌大小。直到今日中午,被一只鼢鼠孽种挠伤,背上的伤口才又继续疼起来。
但仍旧疼得不是很厉害,今晚的状况,完全是意外。
毫无征兆。
谢谕很配合地把他的状况说了一通。
“道尊的情况,并没有前例。”
马翌注意到了他裂口里的不明黑色物质。他想了想:“既然道尊也不知这是何物,不若道尊忍一忍,我将它挖出来,与章统领商讨商讨。”
谢谕几乎没有犹豫:“可以。”
只是一个小手术,谢谕甚至不需要屏蔽痛觉的药物,强忍着痛感。
伤口又开始渗血,一滴一滴淌下来,落了一地。
谢谕闻见了血腥味,皱了皱眉:“马医师,止血不能快些?”
在羽好不容易帮他止了血。而且这麽多血,把椅子和地面都弄脏了。
“道尊稍安勿躁。”
马翌利索地完成剩下的工序,替他上了药,帮他绑好了绷带,又递了一丸药来。
见谢谕吞了药,他欲言又止。
“您道行高,暂时问题不大,但是若是感染加重,请及时来告知我。”
谢谕轻声道:“好,劳烦你了。”
孽种的感染没有特效药,马翌给谢谕上的药只能让他的伤口更快地愈合。至于身体里的黑气,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马翌听一些病患说,凡人若是染上的黑气,就会极快地被同化。为了未感染者的安全,他们只能被杀死。
这位道尊也会被杀死吗?
击云宗舍得杀死他吗?击云宗能杀死他吗?
谢谕谢道尊,就连他们药王谷的道者也知道,他年纪轻丶天资高,假以时日,不是不能成为征锋道的魁首。
……或许不必等,他现在已经是魁首了。
不过还好,谢谕身上的黑气并没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
如果他的状态不再恶化,或许击云宗也就不必进行抉择了。
谢谕忽然传音道:“是了,还有一件事想麻烦马医师。”
马翌道:“道尊不必客气,尽管吩咐就是。”
他瞧着谢谕勾了勾唇角,竟然笑道:“一会马医师出去时,就跟她们说我重伤,轻易不得挪动,最好是在此静养两日。”
马翌满口应好:“道尊是该静养,方才道尊吃的那丸药,有镇痛和助眠的功效。等半刻钟,药效起了,趴着睡便是。”
……
庭院里。
马翌从主屋里出来,与三人交待了谢谕的病情,随即由章闵送他回去,在路上也好顺便聊聊治疗黑气感染的事。
于是院子里就只留下了廖在羽和夏瑛。
夏瑛看向廖在羽:“既然师叔不便挪动,你不若去我那睡一觉。”
既然医师说了不便挪动,那言下之意,谢谕最好是在廖在羽的房里睡了。
好歹是师叔祖,又受了重伤,总不能把人家喊起来,换个地方躺。
如此,只能委屈廖在羽了。
但是大半夜的,廖在羽实在懒得挪窝:“不用了,我收拾收拾,在耳房里找个地方也能睡。”
“也行。”
夏瑛没多劝。她也累了,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两人又说了几句不要紧的闲话,夏瑛就走了。
廖在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踏入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