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眯起殷红的眸子,浑不在意道:“所以,你是要护着这些……劣等生物?”
廖在羽勃然大怒:“你说谁劣等生物!”
下一刻她冷静下来,上前一步拉住谢谕的袖子,低声道:“师叔祖,你还是我们的人,对吗?”
谢谕侧头看她,眸色很亮,与阿克奈特如出一辙。
廖在羽倒吸一口气,攥住他衣袖的手悄然放下。
然後被谢谕握住了。
“不是什麽‘你们’的人。”他语调慵懒。
这话把廖在羽激得浑身一震,耳畔嗡鸣不止。她激烈地挣扎着想要从谢谕的手里挣脱。
阿克奈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挥了挥手,铺天盖地的孽种顿时停下了脚步。
谢谕松手,然後扣住了廖在羽的胳膊,俯身贴着她的耳侧,一字一句地道:“是你的。”
廖在羽石化了。
什麽意思?这是要她负责了?可是他们不就亲了一下吗?
况且,谢谕当时是不是用了什麽术法,让她认不出他?
那她应该知道自己亲的是谢谕吗?谢谕知道她知道自己亲的是他吗?
他这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等一下,先不管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丶怎麽回事;他的话是说,他是站在灵洲这一边的,对吧?
廖在羽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一副仿佛什麽都没发生的模样,咬牙切齿道:“那你快动手啊,师丶叔丶祖。”
阿克奈特嗤笑一声,举起了双臂。她好似发狂一般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後怒骂一句:“无用的情种。”
“受死吧。”
被定格住的孽种再次活跃起来,更加猛烈地撞击向崖海城的护城大阵。同时向倒在地上的风翎卫,以及谢谕和廖在羽两位孤军冲来。
谢谕直起身子,手臂一扬,一股奇异的能量场蔓延开来。
铺天盖地的孽种被定住了。
他嘴角微扬,和声道:“这麽看来,我们确实是姐弟啊。”
谢谕很早就发现自己与其他道者不同。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旁人的认知丶记忆,乃至攻击或治愈神识和魂体。
灵洲对神识和魂体的认知极其有限,是绝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发现这些异常的时候,他已经入道了。由于天资高,得师尊重视,很早就了解到有关灵和神识的知识,因而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
他没有同旁人提起过,因而无人知晓。
他一直很好奇异常的原因,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是血脉带来的天赋。
那麽,既然是血脉带来的天赋,“姐姐”能做到的,“弟弟”为什麽不能呢?
阿克奈特没想到他没有恢复记忆,却能做到以自身血脉压制孽种。他们的血脉如出一辙,论驱使孽种,她只能和谢谕打个平手。她擡起了手,指甲变尖变长,唇边也冒出四颗獠牙来。
她极其无所谓地道:“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退缩。”
谢谕不会退缩。
征锋道道者的字典里不应该有“退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