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谕竟然没有呛她,反而反思起了自己,垂眸道:“是太瘦了,日後我会好好喂养你的。”
廖在羽觉得见了鬼了。
而且……什麽叫喂养?
无论是师叔祖和徒孙侄的关系,还是那什麽眷属之间的关系,都不适合用“喂养”这个词吧?!
谢谕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棉花枕头上:“你找我有事?”
血族眷属之间会渴求对方的气息,幼崽尤其严重。谢谕这几日晚上也没睡好,更何况廖在羽。
所以……她是来跟他一起睡的吗?对于血族,她知道多少?她能接受他吗?
谢谕心怀愧疚和疑虑,此刻惴惴不安。
廖在羽是抱着枕头来的,目的很明确——她要在谢谕这里睡。她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如常丶简洁明了:“来睡觉。你介意我睡你的床吗?”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家,谢谕重伤昏迷之後,也睡过她的床。
“介意也没用,我睡定了。”
不等谢谕说话,她自顾自地翻身上床,放好枕头,躺下,钻进了谢谕的被褥里。谢谕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安抚她的不安和躁动。
她很快就放松下来。
廖在羽身心舒服了,随口闲谈:“说起来,你之前受的伤没有大碍吧?”
她指的是谢谕後背那蛛网似的伤。
谢谕“嗯”了一声:“已经完全愈合了。”
他本就是“孽种”,怎麽可能真被它们伤到。从前的伤痛和溃烂,不过是阿克奈特在呼唤他罢了。
在他的血脉激活之後,他的伤口就完全消失了。
“你安心睡吧,我不介意。”
他站起身来,把窗帘拉起。
幼崽需要很多的睡眠。
明早不会有阳光将她吵醒,至于工作,他会帮她告假。
廖在羽打了个哈欠,一点也不客气地闭上眼睛。
秒睡。
……
廖在羽醒来,房间里还是黑的。
昨天谢谕睡的小榻。也可能没睡,谢谕那个道行的道者,几天不睡,也是可以的。
廖在羽还是觉得困,她又把眼睛闭上,可是她有点睡不着了。
人是贪婪的。
谢谕的气息经过一晚上的静置,已经消散了一些。可她嗅了一晚上的味,嗅细胞敏感程度下降,这点气息已经安抚不了她了。
“师叔祖?你在吗?”
无人回应。
她爬起来,磨磨蹭蹭地抱着枕头,挪到了小榻上,倒头又睡了。
嗯……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