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口的,好吃。
但她也没什麽胃口。
她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糕点,一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青槿的角,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不要伤害自己。”
在廖在羽摸过来的那瞬间,青槿终于喘上气了。她眨了眨眼睛,微不可察地朝廖在羽身侧靠了靠,很乖地道:“好的姐姐。”
……
临仙城地处灵洲东南沿海,盛産杨梅,自古以来形成了丰富多元的杨梅文化。每年六月的杨梅节,城主牵头,商户承办,食物纷乱的气息和玩游戏的旅人的欢呼声充斥着大街小巷,热闹得很。
街道上,人来人往,手里拿着杨梅做的糕点丶杨梅榨的果汁丶杨梅酿的果酒。
就连衣服上也一深一浅地泛着杨梅的紫红色。
嗯?还是白衣服?
廖在羽站在街上,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目之所及有一半的人都穿着纯白的衣服,但衣襟丶衣袖和衣摆上,都不同程度地染上了杨梅的色泽。
“他们在杨梅上打滚了?”
身旁的小青槿摇了摇廖在羽的手臂,道:“是杨梅节的一项特有游戏啦。”
廖在羽刚想问,突然额头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砸中了。一股新鲜的酸甜的气息爆了出来,冰冰凉的汁水沿着鼻梁淌下,弄得鼻子痒痒的。
她往脸上一抹,抹到了一颗杨梅和一手的朱紫色。
“这是射朱红。”
廖在羽擡头,看见谢谕握着弹弓,又架上了一颗水润润的杨梅,笑得很开怀。
又一颗杨梅砸了过来,精准地落在她微张的两唇间。杨梅滚进了口腔,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迸开。她嚼了嚼果肉,道:“挺甜。”
正准备迎接廖在羽的反击的谢谕默默地放下了弹弓。
居然连续被砸了两次都没有暴走吗?反常。
他走过来,掏出手帕,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果汁。
廖在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擦。
额头擦完了,从她手里拿过那枚被弄脏了的杨梅,又用手帕的背面擦起她的手指。
他边擦边嘀咕道:“被杨梅砸坏脑子?”
廖在羽:“……我脑子好好的,你脑子倒是进水了吧?”
“这才对嘛。”
谢谕折好了手帕,用指背戳了戳廖在羽的脸,道:“多骂几句,爱听。”
廖在羽抱着手臂转身走了。
她不跟脑子有坑的人说话。
甫一见到两人之间的暧昧气场被打破,青槿就黏了上来,挽住廖在羽的胳膊,指了指一旁特意围出的玩乐区域。
“羽毛姐姐,可以陪我去玩舅舅刚才玩的那个吗?”
里面的灌木有廖在羽的胸口那麽高,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又齐齐整整地码出了一个太极八卦的符号。周围被普通的木栅栏围起来,门口竖着一个牌子,写着“射朱红”几个大字。
廖在羽看了一眼里面吵吵嚷嚷丶相互追逐着弹杨梅的人,没什麽情绪地道:“算了。你玩吧。”
没兴致,还有点嫌弃吵。
“是不是怕玩不过舅舅吗?”
小青槿见缝插针开始使坏,“没关系呀,我们不带舅舅就是。反正舅舅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谢谕冷冷地扫了青槿一眼,然後在廖在羽瞥过来的时候撤掉了神情,冲她挑了挑眉。
然後听廖在羽道:“这有什麽。真想玩,我下次做一个投射阵,把杨梅都扔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