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泛起一股又酸又甜的味道来,闷闷道:“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能不能跟我走了?”
谢谕握住她的手,把它从胸口捏了下来。他声音低沉地道:“喜欢我的……身体?”
廖在羽的手挣扎着想摁回去:“……是挺喜欢的。”
“那位小道者也不错。”
他是在说祝辰。
廖在羽炸了:“你听不懂人话吗谢谕?谁对祝辰感兴趣啊?我就要你,你丶不丶准丶走!”
谢谕还真听话地静静站在原地。
廖在羽不放心,反手将手指插。入了谢谕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这才绕到他的身前。
“跟我走。”
他的能力仍然没有控制住的趋势。周遭的凡人都捂住了脑袋蹲在地上,远远看去,像一群五颜六色的蘑菇。
他们必须出城门了。
但是谢谕用艳色的眼睛凝视着她,有些漠然地道:“但是羽毛,我不想跟你走。”
廖在羽:?
她开始思考把人打晕了带走的可能性。
毕竟她现在力气变大了,而且谢谕对她不设防。
打哪里比较容易晕?最好是一击必中。
谢谕缓缓道:“……你给我一点血,我跟你走。”
他对自己的状况并非全然无知。他确实有大半的神识还在识海的血色荒原里挣扎,以至于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可他还有几分清醒。
而对于血族来说,眷属就是最好的身体接管人。眷属之间的气息丶血丶液体,都会影响对方的心绪,从而达到直接操控对方的效果。
羽毛的气息已经不足以安抚他了,但是其他的东西……可以。
廖在羽不明所以,但还是咬破了手指,送到他的唇边。
微凉的唇吻在她的手指上,舌尖扫过那滴小小的血,将它卷入食道。
霎时间,谢谕那被识海的沙漠灼烧的神魂感到了一缕清凉。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接着廖在羽那段需要打码的话继续说下去:“你最好不要骗我。”
他凝望着她的指尖新冒出的血珠,又舔了一口,蹭着她的伤口轻声道:“我会很伤心的。”
廖在羽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人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收回了上举的手指,捏了捏与她交握的大手,道:“骗你做什麽?我可没你那麽闲。好了,血也吃了,话也说清楚了,现在你愿意跟我走了吗?”
谢谕眨了眨漂亮得有些绮丽的红眸,道:“廖统领不是说我要是跑了,就把我关在地牢里,不给我衣服穿,还要用缚灵索捆我,然後每天都把我摁在床板上■吗?我哪里敢跑呢?”
廖在羽:“……我一时气急乱说的,你能不能不要复述这些奇怪的东西?”
不过廖在羽脸皮极厚,谢谕如此讽刺伤害了零个人。
她拉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城门。
城外,长河蜿蜒。
廖在羽放出神识,锁定了一处无人的水岸,牵着他走到岸边。
她先空出一只手给娄絮发了信息同步情况,然後才摁着谢谕在河边盘腿坐下,然後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很不客气地枕着他的胸口抱住了他的腰。
她听见了他和缓的呼吸声。
“所以,是不是有人对你动了手脚?”
谢谕压了压廖在羽的脑袋,免得过长的獠牙刺到她的头皮,然後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理了理她的头发,这才慢慢悠悠地道:“嗯,阿克奈特。”
廖在羽无语凝噎:“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说要去找阿克奈特解除我们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