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难睨她,虚心动了下都快被握出汗的手,眉毛拧了松,觉得这一路的自己哪哪都不对味,想着不能这麽下去,于是清了清嗓子,自信开腔:
“还好,其实我并非男子,那句话并不适用于你我二人,再来一次也无妨!”
怎麽怪怪的……像个登徒子。
好巧不巧,关辰和品意就在此时靠过来,听见这美丽的一句话。
关辰实在难受得紧,为什麽如此危急关头,非要让她听到这种八卦?
她疯狂鄙视。
岚烟却没看着,满脑子只思索黎难的前半句话了。
他不是男子,不是?那刚刚……
她探究的眼神不掺任何杂质地瞟向黎难的脸,接着缓缓下移,扫过衣襟交叠的胸膛,金玉皮带勒紧的腰,停留在小腹前那块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摆上。
衣摆稀烂,挡在腿间,却拼死了也挡不住岚烟滚烫的视线。
大风一刮,更是一览无馀。
那两条长腿拘谨地往後退了半步。
黎难被她捏着的手指都麻了,抢在关辰那满脸狂风暴雨到来之前,急忙捂住岚烟的眼睛,将人调转了个方向,推在身前。
“鸟还在飞呢!”
“鸟什麽鸟!你刚怎麽她了!她——”关辰一张嘴就要理论,黎难满腹言语这会也被岚烟的目光杀了个精光,愣是没说出来半个字,干脆上手推关辰往品意那里去,“师兄,前面那两人有点麻烦。”
他强行转移注意,品意也知道,只是在视线转移前,瞪了他一眼。
黎难噎了一下,冤枉得可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岚烟:“你!”
岚烟被他捂着上半张脸,才看不见这毫无杀伤力的一眼,正经道: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了所以故意那麽说的,但没必要这样,你怎麽样我都见过了,就算直接躺我身上也——唔唔?”
又改嘴巴被黎难捂住,那人的眸子恨不得贴上她的眼,用气音道:“说什麽呢!”
再微微松开手,好让她漏出後半句。
就听那人睫毛扑闪扑闪,继续道:“不会嫌弃你的。”
黎难在愣了两下,惊奇地笑了:“好——”
又在之後接上一句:“你居然还想着嫌弃我?!寒心啊寒心。”
然後放在岚烟下半张脸上的手又移去将她眼睛盖着。
岚烟眼前暗下去,知道这人别扭毛病又自愈了。
这时候忽然感觉黎难其实挺厉害,每次都能把自己弯成山路的心思捋直回来,也是一门本事。
她睫毛眨了眨,蹭过他手心:“我该看路了。”
话毕,伴着一声急促飞走的呼吸,掌心和面上的手迅速抽离。
岚烟视野恢复,她赶忙拽紧又一次离她而去的人,上前两步扳着那冰羽鸟的脖子来了个超级过肩摔,又不紧不慢从那凌乱着的鸟羽下将黎难拽出来。
慢吞吞说:“不看路就是这样的。”
黎难差不多是跟着那鸟一起倒插葱,揉着脑袋被她抓起来,嬉皮笑脸:“我怀疑你在报复我。”
岚烟:“小小的教训。”
她继续抓住他的手,指着两边低空滑翔的鸟群,扬声道:“挡下他们,咱们一起冲去林子便可以歇歇了。”
边说,边跟品意确认了下,三人一齐往前跑。
黎难看着手底下输送来的法力,失笑,这是丢给他一个简单差事怕他闲得无聊吗?
这般想着,他依言应声“得嘞”,再次擡手,大片的白晶拔地而起,拦住远处展翅滑来的冰羽鸟,而近处的几只,则是由几位剑修合力抵挡。
衆人配合得当,还算体面地冲跑向雪林中同样的一处山洞,寻到玉碗,和之前那样施法去除浊气後,在原地修整了一会。
可半晌过去,原本要继续开路的品意却突然改变主意,说将灵气瓶留在原地,他们转头回程。
这怎麽能行?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