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紧胸口的黑色头发,又骤然松开。如此重复了几次,再也无法忍受。咬着唇瓣,膝盖支撑着身体。在宋煜乔抬起眸子,幽沉的注视下,慢吞吞沉下去。在那一瞬间,眼泪掉落下来。宋嘉南脸色白了白,可心里却感觉好像终于得到慰藉般,舒畅松缓了。一对上那双瞳色偏浅的眼眸,他慌得躲开视线,像是上课偷玩手机,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一阵心虚。好在宋煜乔并非学校里的老师,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动,安静了短暂的几秒。宋煜乔忽地低笑一声,笑声里有显而易见的愉悦。“没想到嘉嘉如此心急,是哥哥疏忽了。”很快,水面搅乱,荡开一圈圈涟漪。……嘉嘉暴露在冷空气里的背脊泛着浅浅粉色,还有一些青紫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却别有一股靡丽的美。温泉不宜泡久,嘉嘉也不宜吹太久冷风,宋煜乔起身,宋嘉南察觉到了,转过身来,正好被他一把抱起,走进室内。擦干身上的水渍,躺到大床上。没一会儿,重新滚作一团。宋嘉南从未有过的专注投入,在刻意的引导下,他渐渐学会了如何去享受,空白的知识盲区让他难以扼制沉迷,而宋煜乔也很乐意纵容彼此的放纵,让完美的契合更持。久一些。宋嘉南无意中摸到他的体制贴,随口一问,声音软绵绵的,像他玉白的手臂似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哥哥没撕掉抑制贴,不难受吗?”他记得宋煜乔以前不常使用抑制贴。宋煜乔吻了吻他,“不会。”宋嘉南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beta的体力不如alpha,宋嘉南逐渐有些累了,眼皮子沉重得抬不起来。宋煜乔没有再折腾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于是,宋嘉南困意涌上来,眼睛彻底合拢。迷糊间听到宋煜乔说:“嘉嘉,别怕,哥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没等他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睡过去了。张鹏夫妻两人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宋玉轩帮他们解决违约的事情,却来了几个体格健壮的人,天天跟着他们,说是监督他们履行违约义务,怕他们逃了。两人只好咬牙先去给宋嘉南道歉,应付过去再说。之后,几人隔几天才来催一次付违约金的进度,两人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开始担心宋玉轩不守信用,根本就不想管他们。夫妻俩一合计,又去了云京大学蹲守,校门口蹲不到,就去宿舍楼下,于妍还专门跟宿管打听了宋玉轩的情况,当然什么都没打听到就是了。蹲了两天蹲不到人,也不知道宋家地址在哪儿,两人互相干瞪眼,都有些不耐烦了,嘴上骂宋玉轩骂个不停。正好催还违约金的人懈怠了,连带着他们也懈怠了,紧绷了数十日的精神放松下来,数了数手里的钱,赶紧计划把房子买了,免得夜长梦多。买房子也不是说买就马上买,便是手续也是一时半刻办不好的,两人这段时间全顾着胆战心惊了,许久没有出门玩乐了,心中有些意动。张鹏:“我出门和朋友喝酒。”于妍翻衣柜,“我等会也和朋友出去逛街。”两人各自出门找乐子,谁也顾不上谁。等到第二天晚上,两人才回来,两张脸如出一辙的发白,目光躲闪,不敢看对方。张鹏躺在沙发上,抽着烟,眉眼耷拉,心中后悔不迭,他怎么就鬼迷心窍,被人拉上那张赌桌了呢?早知道赢了一千万,就应该及时收手,也不至于……不至于到如今,输得倾家荡产的地步。不知道于妍手里还有多少钱,要是能补上赌场的债,他以后再也不上赌桌了。于妍从冰箱里扒拉出蔫巴巴的蔬菜,在水龙头下随便冲了两下,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地切着。她心里慌乱无神,不知该如何跟张鹏提起,她被人哄骗签下的投资协议,那可是要坐牢的!她可都是为了这个家,总得让张鹏帮她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一顿饭,菜炒糊了也没人在意,胡乱塞了两口,于妍还没想好,张鹏先开了口。没几分钟,张家爆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惊得窗外电线杆上的鸟飞走了。左邻右舍竖起耳朵,张头探脑,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于妍咬牙切齿骂骂咧咧跑出来,张鹏追出来,脸色发绿,“臭娘们,花老子的钱给老子戴绿帽,还有脸了,你今天不让那小白脸把钱给老子吐出来……”他脚步虚浮,一个不小心竟然从楼梯滚落下去,摔断了腿,也没钱去医院,只能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等着邻居好心接济一两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