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我们的交易因为阿漓照常出席而失败,但慕枫还是威胁我要做到承诺,我没同意,他因此怀恨在心,便借此机会设下陷阱反咬我。”
“他们敢如此言之凿凿,陷阱必定天衣无缝,而惊蛰素来与我不合,他去查证的结果肯定对我不利。”
“而依据凤凰的性子,势必会选择让我辞去花神之位,这也跟魔族的意图不谋而合。”
“即便最後仙域为了保我而选择让出草木管辖权,魔族更是不亏,可我们凭什麽让他们得逞?”
天帝从她的话里抓到重点,神情变得越发淡漠,“你为何要让阿漓无法出席生辰宴?”
对此花榆已经想好借口,面不改色地道:“因为在我去魔族找慕枫之前他先来找过我,他意图让我帮他在生辰宴上搞事,我当场就拒绝了他。”
“後来我实在担心他会在生辰宴上做对阿漓不利的事情,我个人没能力阻拦他,贸然跟别人这麽说,也没人会相信我的话。”
“这才出此下策,用十年草木常开不败的诱惑才说服慕枫放弃在生辰宴上做手脚,只是选择让阿漓无法出席。。”
她的理由牵强,但也并非没有半点说服力,天帝姑且信了一半,面含薄怒,“竟敢许诺让魔族所有草木十年常开不败,你这个花神真是好大的手笔。”
花榆听他这麽说,知道他已经相信她的话,心下暗喜快速又解释,“阿漓是魔族公主,我对外声称这是送给她的生辰礼,就不会有人再有异议的。”
她再次适当展露委屈懊悔,“师兄,我真的知错了,看在我出发点是好意的份上,出面帮我好吗?我真的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被夺去花神之位。”
她见天帝显得犹豫,又道:“当然草木的管辖权也不能就这麽给魔族,师兄那麽厉害,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步步紧逼,“如果魔族拿出我们无法反驳的证据诬陷我,我就将跟慕枫的交易当衆明说,到时候师兄帮我作证好吗?我发誓,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坏心。”
她说得言辞恳切,以为必定能说动天帝,擡眸却见他拘谨地盯向她身後。
她心底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回头去看,却见凤卿竟站在她身後不远处,怒容满面气势阴沉,显然已经把她说的话听去大半并且不相信。
她顿时惊慌不已,赶紧起身走近凤卿,快声乞求,“姐姐,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坏心。”
凤卿并不理她,冷眼看向天帝,“不知我们的好陛下怎麽看?”
天帝只觉着头疼,他现在才明白在生辰宴之前,夜长玦来威胁他说生辰宴结束时不要多管闲事是何意。
头疼之馀还很心累,想起因为屡次偏袒花榆替她善後,惹得凤卿跟他越发疏远。
一番犹豫之後他果断决定以凤卿的态度为主,便说道:“我相信代表云屏峰的惊蛰会给出公正真相。”
他以为他已经表明立场,殊不知他的话在凤卿听来只觉模棱两可,仍旧给他自己留後路。
换而言之,他还是相信了花榆的说辞,不愿意把态度做绝。
既然如此,她与他还有什麽好说的。
她当即转身就走,让天帝不明所以,赶紧起身想追出去,“卿卿……”
凤卿带有嫌恶的声音却立刻响起,“我不想听见你说话,闭嘴吧。”话音落立刻瞬移消失。
天帝见状极为失落,转眸看着还在一副委屈样的花榆,瞬间觉得厌烦。
她在委屈什麽?她有什麽好委屈的,因为她,凤卿已经快万年没给过他好脸色,他一腔苦水又往何处倒。
他越想越烦,干脆一言不发直接快步出大殿,还是准备去找凤卿解释清楚。
花榆一直盯着他,自然没错过他眼底对她一闪而逝的厌烦。
她对此十分震惊失望伤心,实在不敢拦着他离开,好一会才打起精神继续思忖对策。
想了许久,病急乱投医般想到夜长玦,便迅速拿出传音镜给他传音,说有紧急的事找他。
如果能让他相信她的说辞,兴许事情还有转变之机。
毫不意外跟往常一样收不到半句回音,她也不气馁,边继续传音边赶去九重天,打算请道祖出面做人情让夜长玦见她一面,她现在还是不敢直接去翠微宫。
她还未到九重天,一直紧握在手中的传音镜突然发出光芒,竟是夜长玦终于回她传音。
她心中大喜赶紧点开,却是浅漓清脆的声音传出来:“花榆姐姐,深夜有什麽紧急的事要找我夫君?”
花榆的心瞬间跌落深渊,疼痛难忍,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调整语气若无其事地装出惊喜,笑着回道:“原来阿漓已经出关了呀?”
“本来这件事找你最好,但我以为你还在闭关,这才会着急找濯尘。”
“现下你已经出关正好,可否有空见姐姐一面?”
那端浅漓收到她的传音并不回话,直接生气将传音镜砸到坐着的夜长玦身上,怒瞪他一眼後转身走进卧房。
夜长玦迅速起身仿佛避开脏东西般任由传音镜掉到地上,快步去跟上浅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