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也不是好奇追问的时候,她火速抱着她赶去北溟,用她给的法咒将北溟结界打开进去海底。
到水晶宫後凤卿小心翼翼将浅漓放到床榻上,着急询问,“我该如何帮你?”
接触到海水让浅漓的气色已经好转很多,轻扯出一抹笑意,“姐姐别担心,我在这海底多待一会就能恢复正常。”
这话凤卿却是不大相信,但她的灵力也探查不出浅漓身体受何损伤,只好凝神观察。
直等浅漓鱼尾消失,甚至能起身走动,她才觉得安心,又追问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浅漓欲语泪先流,赶忙擡手将眼泪拭去,“我要跟他和离,一天也等不了。”
她满是悲伤的面容让凤卿很是心疼,也不相劝顺着她话说道:“你若真想和离我不会再劝阻你,但这事急不得,须得想个好法子让他同意才行。”
浅漓盯着房门上微微晃动的玛瑙珠帘看了许久,神情渐渐坚决,“那我也不愿再看见他。”
凤卿轻握她的手掌,“阿漓,先告诉我到底怎麽回事好吗,放心,我绝不会为他说话,无论如何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浅漓并没有打算隐瞒,只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麽说,也担忧再听见任何说她所想起丶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是误会的话。
现下听凤卿这般保证,她的担忧消减许多,也准备将实情说出来。
原本她趁着凤卿不在,拿着一坛酒到静室喝干净,只是想跟夜长玦作对气他。
哪曾想酒劲彻底上来後她不仅仅只是法力消失,同时还伴随着头疼欲裂,一些零碎的记忆也开始不断涌现。
这些记忆并不连贯,但全是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见一位音容相貌跟她别无二致的女子与夜长玦朝夕相处的片段。
那女子在夜长玦面前性子极为肆意乖张,夜长玦对其也万般偏袒纵容,与在她面前相比像是两个极端,就比如尽管最近夜长玦因为她改变许多,她也从未见过他显露过那般温柔宠溺的笑颜。
那些欢声笑语甜蜜温暖的画面好似锋利且淬着毒的刀片不断在她心脏上来回拉扯,让她半点也受不了这些记忆的冲击,可大脑仿佛不受她控制般仍旧在不停回忆。
她情急之下耗损元神让自己昏迷过去强行将回忆中止,等清醒过来後发现自己已经变成鲛人形态且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奈何她法力已经全部消失无法靠自己回到北溟,只好给凤卿传音求救。
她将刚刚发生的事长话短说告诉凤卿,又道:“在他百般解释下我还懊恼自己太过疑心深重总冤枉他,已经决定相信他,也努力想跟他好好相处。“
“可原来这一切竟真的不是我多心,是他封存了我的记忆,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彻底改变我的本性,想让我心甘情愿永远待在他身边罢了。”
她眸底的泪珠再盈不住往外滴落,不愿意再回想曾经,反握住凤卿的手,“姐姐,就算我现在没法跟他顺利和离,我也不能再见到他。”
“现在他的法术修为肯定更加精进,一旦让他再次成功封存我的记忆,甚至让我以为那个女子就是我,我肯定再也无法记起来这些都是假象,我便永远都是傀儡,再也没有自我了。”
“说不定他会连你的记忆也一并洗刷,所以姐姐一定要帮我想办法躲开他。”
她的担忧凤卿认为很合理,愤怒之馀也开始担忧夜长玦很快会找过来,不禁着急起来,“可是这天地间并没有什麽地方能躲过他的神识查探,这可如何是好。”
浅漓沉吟一会,问道:“刚刚你赶过来之前他也在吗,他是否也听到我给你发的传音?”
凤卿赶紧点头,“听完传音後我拦着不让他进静室,他并没有说什麽直接就离开了。”
浅漓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喝下孟婆汤後并没有立刻恢复记忆,想必更多是因为饮酒导致,所以曾经他从不允许我碰酒。”
“他还说如果我想不起来,可以去找他恢复记忆,那我就在他面前假装还没想起从前好了,先装无事人待在他身边,等想到能成功和离摆脱他的办法,我再离开。”
凤卿觉得她这麽做怕是瞒不住夜长玦,但此刻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犹豫许久後轻叹一声,“那我该怎麽做?”
浅漓也纠结片刻才说:“他要是再找你问情况,你就告诉他是我不愿意他跟你说什麽,故意这麽传音催你回去。”
“你要牢牢记住我今天跟你说过的话,但一定要假装不知道这些事,不能让他将你的记忆也封存,如此一来就算以後我还是躲不过他,你也要记得帮我想起今日的事。”
凤卿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她现在只想事事顺着浅漓心意,不想刺激到她,很快便颔首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