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之际耳边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它已经认你为主,但你得永生维护断念山脉对魔王之位的诅咒,若有异心,必遭反噬。”
历代魔王都有上古神凰血脉,大概是先祖心高气傲,即使落魄也看不上魔族,不愿与魔王之位捆绑受辱,怨念太过强大所以後代才会被诅咒至死不得放弃魔王之位,除非被守护者们主动更换人选。
如今魔族在六界的地位早已经举足轻重,再无人敢藐视,魔王之位觊觎者无数。
这个诅咒在外人眼里也许显得有些儿戏,若是浅漓今日没有被鲛人王逼着立下毒誓,想必她也不会当回事。
但毒誓已立,噬天幡已经认主,她不会再做无用的後悔,以後总有解决办法。
她紧握噬天幡,默认答应守护者的要求,噬天幡于是瞬间消失在她手心,往後只需她心念一动,它便会立刻出现。
她不打算立刻回王宫,又转回树屋中拿起两个光球琢磨。
到目前为止一切事情都太过顺利,几乎都是对她有利,倒让她又无端生出许多迷茫,怀疑有什麽阴谋。
迟疑片刻後她决定先吃下蕴含鲛人王修为的青色光球。
入口许久她也没有到任何不适,半刻钟後才感受到丹田生成一个在疯狂旋转的漩涡,光球分解成千丝万缕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光点正往漩涡里汇聚。
堪堪半个时辰她就直观发现四肢经脉精韧一倍不止,甚至发着荧光,而丹田的漩涡还在不停旋转。
她收起内视的神识,将目光移向手中另一颗光球,出于对魔王的不信任,她不会贸然吃下。
她取出传音镜给夜长玦传音,“来找我。”
须臾时间夜长玦立刻现身,仿佛就隐蔽在周围没有离开。
他很快察觉到她体内丹田的变化,发现漩涡旋转的速度已经超过正常,于是迅速施法压制,以免她的内丹承受不住这深厚的修为而爆裂,询问道:“这是鲛人王的修为?”
浅漓点点头,将光球举到他眼前,“还有这颗,这是魔王的,我不敢吃怕有毒。”
夜长玦并不追问为何短短五日她竟同时得到鲛人王与魔王近五万年的修为,只是凝神观察光球片刻後轻笑安慰,“阿漓不用怕,有我在。”
浅漓叫他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护法,听他这麽说便也不多犹豫,将光球直接吃下。
不同于鲛人王的修为温和,光球靠近丹田後她的五脏六腑立刻感受到剧烈的冲击感,但诡异的是她没有任何痛苦。
她立刻认定是夜长玦在替她承受,顿时心生焦急想将光球吐出来,可惜此刻光球已经不受她控制,继续对着丹田横冲直撞,竟将近一个时辰才沉寂,但里边的修为并没有被她吸收多少。
能睁眼後她迅速看向夜长玦,只见他俊朗容颜上的神情除了有些凝重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若是他刻意僞装情绪,她并没有办法识破,于是直接问:“她的修为有问题,想毁掉我的丹田是吗?”
夜长玦也不想说谎骗她,直接颔首,“是,但已经被我压制了,他们二人修为加起来太深厚,你一时半会吸收不了,慢慢来就行。”
浅漓顿时明白那些痛苦也同样是他替她承受,她斟酌着话语又说:“你不必替我承受,我自己受得住。”
夜长玦眸光微闪,眼尾又堆起笑意,“这点痛感对我来说不算什麽,阿漓不用担心。”
浅漓冷哼,“我才不会担心你。”
她走到妆镜前整理一下头发,心里盘算着怎麽报复魔王。
夜长玦走到她身後,本想拘她进怀里又怕她生气,便只是贴得极近,语调软得像呢喃,“阿漓,回去好不好?”
温热呼吸洒在耳边,让浅漓觉着痒,便一把推开他,“过段时间再说,我要回魔族有大事干。”
似乎是料到她会拒绝,夜长玦也不太失望,立刻又问,“那我陪着你好吗?放心不会让别人看见。”
浅漓明眸微弯,眼底无端多出些狡黠,意味深明地瞥他一眼,尾音轻飘飘地说:“好啊。”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在打什麽坏主意,不过夜长玦不介意,现在的她能让他靠近就已经是开恩了,他不能奢求太多。
他当即配合地显露惊喜,正想趁着她高兴再说几句软话。
却不料下一瞬浅漓突然施法变幻成她母亲魔王的模样,还一本正经很是威严地说:“本王要在魔族大干一场,你要待着就待着吧。”
夜长玦:“……”
她这般举动好像一盆刚从雪地里端出来的冰水从他头顶泼下,将他的愉悦期待浇得透心凉。
待什麽?跟名义上的丈母娘有什麽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