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盯着她手中的传音镜出神,好一会才叹气,“我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实在厌倦这种无休止的让步,今後我不会再给他任何希望,除了君臣,我与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阿漓不必理会他,改日有机会,我会跟他说清楚。”
浅漓也不好再劝,打算今夜就住在栖梧宫天亮再回魔族。
与凤卿同塌而眠闲谈许久後正准备入睡,青鸾匆忙进来禀报说惊蛰传音声称天帝跑去云屏峰与夜长玦争论打斗起来,局面渐渐激烈。
凤卿听完当即发怒,“成何体统。”
浅漓赶紧劝道:“姐姐先过去,先差惊蛰封锁消息,待会我再去,免得被人看见。”
凤卿颔首答应,迅速动身赶去云屏峰,见两人果然打得有来有回,她立刻介入强行打断,“够了,丢不丢脸?”
夜长玦见浅漓没有一同前来,心中失望,眸光冷冽许多,“谁知道咱们好陛下大半夜发什麽酒疯。”
天帝瞧见凤卿,醉意清醒大半,立刻凑到她面前诉苦,“卿卿,你为什麽不见我?”
凤卿瞧着他被揍得乌青的右眼,嫌弃地推开他,“有什麽事回去再说,别在这丢脸。”
“我马上回去。”天帝瞬间转忧为喜,挑衅地瞪夜长玦一眼,迈着愉悦的步伐离开。
凤卿颇有些无语地看向夜长玦,“你才三岁?”
夜长玦眉头紧锁,“他来打我,你怪我做什麽?”
“慢走不送。”因为浅漓还没有出现,他越想越生气,直接拂袖而去。
凤卿心里亦是烦躁,迅速追上天帝,打算彻底跟他说清楚。
天帝正美滋滋地坐在大殿等着她,见她阴沉着脸进来,笑容又收敛许多带着些小心翼翼,“卿卿,别生气好麽?”
凤卿并不拖泥带水,直言道:“我不喜欢你,也不考虑与你会有结果,至于原因,我也不避讳告诉你。”
“你作为仙域之主,个人私事上你可以随便偏袒别人,但你无数次在公事上破例越界,这就是让我越来越讨厌你之处。”
“事到如今你不反思自己,竟想着报复为难濯尘,更加让我看不起你,所以我再重申一遍,我凤卿此生绝不会喜欢你,从今往後我与你只有君臣之分,若你再作纠缠,我不介意以命请天道换主。”
一番话将天帝激动炽热的心打击得支离破碎,他眼底的欢喜早已被惊慌痛苦替代。
他想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口边又不敢吐出半个字,他很了解凤卿向来说一不二,他并不稀罕什麽天帝之位,可他绝不能接受凤卿去死。
他神情挫败绝望,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仍旧是颤抖得快听不清,“我记下了。”
凤卿微闭了闭眼,情绪不明,“给濯尘道歉吧,以後不要再冲动任性。”
她说完便直接离开,徒留天帝呆坐在原地黯然伤神反思错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放弃。
最终下定决心花千年万年时间努力改正,让凤卿对自己改观,重新施舍给他一点目光。
第一步便是不要再冲动任性,他迅速拿起传音镜给夜长玦道歉,言语真诚无比。
那端夜长玦还在生气,收到传音後只是冷哼,本打算回复几句嘲讽,神识感知到浅漓快进来,赶紧放下传音镜,瘫坐在椅子上装被天帝揍得爬不起来。
浅漓一进屋便看见他嘴角的大片淤青,不禁拧起眉,“你是不是才三岁?”
熟悉的质问让他心情越发郁闷,没忍住争辩道:“他莫名其妙冲过来打我,阿漓也不分青红皂白怪我吗?”
浅漓轻叹口气,知道他是故意不施法治愈伤口,于是取出一瓶药膏给他涂抹,“行不怪你,三岁小孩说什麽都有理。”
突如其来的关心如同暖流将他心头不愉快瞬间洗刷干净,他有些受宠若惊,瞧着她近在咫尺的红润樱唇,心神一晃没忍住仰头吻上去。
浅漓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立刻往後退,羞恼地将药膏扔进他怀中,“我给你上药只是不希望你再去找天帝麻烦,你抽什麽疯。”
夜长玦眸色一暗,过去无论何时,她从未如此抗拒过他。
不由心想她跟魔王的恩怨已经接近尾声,也没有再复活老龟的念头,他不必再担心她会再因此神思忧虑,干脆将抽走的情丝彻底还回去好了。
可转念他还是不敢冲动,若是她气性起来又要跟他好聚好散,他岂不是真白忙活一场。
刚刚确实是他太冲动,此刻也不给自己找借口,立即道歉,“抱歉,是我对夫人情难自控,放荡情怀不知羞耻。”
浅漓从来没有听见他唤自己夫人,只觉得他是故意的,毕竟他们没有和离成功,亲近夫人名正言顺,他可不是登徒子。
可她还是没由来觉得生气,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便走。
见他想要跟上来,立刻拒绝,“我要回魔族去了,你自个继续装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