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幡认她为主後被她净化调教一番,如今对她已经完全唯命是从。
她要让它悄悄将断念山脉那些守护者们因魔王之位的诅咒而産生的怨念丶历代魔王因抗拒诅咒而産生的怨念统统吸收干净,相抵相消转化为对她有益的力量。
最终结果,无论是诅咒还是她立下的毒誓都无法再影响到她,数万年後这魔王之位对她将不再是束缚,她想要与否全看她心情。
离开断念山脉後她没有留在魔族,而是先回仙域去看天帝,虽然大战时她被涂山泽阻拦没有看到实际情况,但她中途跟天帝换回来时感受到他受了很重的伤,必定是被夜长玦暴揍得太狠。
赶到凌霄殿後果然听说天帝竟昏迷不醒,道祖正在一旁给他疗伤。
她见夜长玦跟凤卿也在,凤卿一脸愤然正瞪着夜长玦,便赶紧上前先安慰凤卿,“姐姐别担心,有道祖在,陛下应该不会出事。”
凤卿看向她面色缓和许多,“我是生气有些祸害知错不改,公报私仇。”
这话一听就是在说夜长玦,浅漓果断瞪夜长玦一眼,“说好了演戏,谁让你下那麽重的手,看着我的脸打你很爽是吧?”
夜长玦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教训天帝,这会儿的确在暗爽,听见浅漓这麽说他瞬间惊慌起来,赶紧解释,“少诬陷我,我死都不可能这麽想。”
“不能因为他打不过我,受的伤比我重,就认定我故意下狠手吧,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我看他才是打得爽,奈何技不如人。”
这番话听起来十分欠揍,让凤卿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几分,浅漓赶紧拍他後背一巴掌,“你快闭嘴吧。”
她见他还想张口,急忙抢过话头,“姐姐,我们改日再来看陛下。”
言罢强拽着夜长玦离开凌霄殿回到云屏峰,见他还是笑容满面,不由得冷哼一声。
夜长玦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但还是柔声哄道:“好了,天帝难得被凤凰关心,这会儿指不定多爽快,你不必为他打抱不平。”
对此浅漓当然明白,只是嫌弃他总是张嘴就是歪理,让人气恼。
她还得赶回魔族,懒得再跟他争辩,轻推他胸膛让他离自己远一些,淡声道:“这几日会很忙,暂时不来仙域了。”
她转身欲走,夜长玦迅速拉住她的手与她同步往前,“我跟你同去,放心我不会让人看见。”
她也不再拒绝,回到魔族让夜长玦去她寝宫等她,自个去找慕枫,准备大发善心将他体内的毒虫引出来。
刚进殿竟撞见素霓,倒让她惊讶她竟然会出现在慕枫宫中。
素霓看见她倒是神情坦荡,主动解释道:“淑尤姐姐挨下那一百鞭後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次风波又受了伤,暂时没法出面主持大局。”
“你的即位大典仪式只好由我来全权负责,我只是来找慕枫拿回他从淑尤那儿借的令牌,顺便与他商议一些旧事。”
她解释完便要离开,浅漓也不多留,进殿去找慕枫,见他躺在榻上盯着床幔发呆,神情黯然,看起来很是失落。
她从未见过他这幅表情,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样子活像被人抛弃了。”
慕枫仍是目不斜视,许久後才起身坐直轻叹一声,“可不就是麽,我活该罢了。”
他很快收起情绪转移话题,“噬天幡没出意外吧?”
“一切顺利。”浅漓微微摇头,笑道:“我来送你一个惊喜。”
慕枫微挑眉头,“怎麽?觉得我此番立下大功,要把魔王之位让给我?”
浅漓不禁斜睨他一眼,“你倒是会做梦。”
她双手结印开始施法,“你忍着点疼,我将你体内毒虫引出来。”
慕枫闻言很震惊她竟然知道毒虫的存在还能有破解办法,本想追问但见她神情专注,便先按下好奇,安静等她操作。
不多时熟悉的蚀骨之痛再次发作,他此刻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很快疼得神志不清。
但很快他又恢复清明,只觉体内血液翻涌元神轻快,赶紧开神识内识,发现折磨他几万年的毒虫竟真的消失。
他惊喜过望,盯着躺在浅漓掌心的黑虫,按耐住情绪追问:“你如何得知它存在,还能破解?”
浅漓的解释半真半假,“噬天幡的元灵告诉我的,它觉得你阴险恶毒会叛主,教会我秘诀想让我以此控制你。”
她施法将黑虫粉粹成灰烬,“也许这种办法的确会让你听话,但我认为真心换真心,这些并不是长久之计。”
慕枫眼睁睁看着毒虫消失,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畅快,竟莫名多了些许酸涩,只觉得他选择辅佐浅漓果然是他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他站起来认真对着浅漓行了个君臣之礼,“臣拜谢公主大恩。”
浅漓却是想笑,心想若是以後他发现她假扮魔王戏耍他,还屡次让他的毒虫发作折磨他,会不会因此黑化叛变。
她于是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重新给你种一百只毒虫毒死你。”
慕枫轻笑,眼底全是吾家有女终长成的欣慰纵容,“好,臣若是生叛变之心,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