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王上,臣今日在王城内发现数名昏倒的百姓,臣已经让郎中诊断过了,其症状像是因为缺水所致,但给他们灌水也不见人醒,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在,像个活死人。”
虞曦皱起眉,“可有让太医再行诊治?”
御前侍卫长拱手道,“尚未。”
“王上。”付长侍匆匆进殿,神色忧虑,“啓禀王上,有几个大臣家仆候在宫外,称他们家大人突然昏迷不醒,请求王上派太医前往救治。”
虞曦看向殿门口,“宫中可有出现人晕倒的情况?”
云禾闻声进殿,俯首拜道,“奴婢刚在宫中寻了一圈,有三人昏倒,奴婢探了他们的脉,并无太大异常,但脉象薄弱,似乎随时可能毙命。”
如今王城内突发状况,想必其他州郡也不能幸免。
“去把晕倒的宫侍擡到殿前。”
云禾当即领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宫侍们便将两男一女擡到了玉鸾殿前,晕倒的宫侍面如黄土,双眼紧闭,四肢僵硬,如果不是他们鼻下还有气息,说是死人都可以。
虞曦扫一眼,刚要近前,被侍卫长迎面挡住。
“王上莫要近身,臣替王上查看。”
侍卫长上前,先是探了探几人的脉象,然後将几人翻过来,偶然在他们後脖颈上看到红色的疹子。侍卫长讶然,掀开一名宫侍的袖子,果然见其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红疹。
此时,纪云楼应召而至,他先是向虞曦行了君臣礼,再看到地上躺着的三人时不由皱起眉头。
“大人,您看这些疹子是怎麽回事?不会是天花吧?”
侍卫长此言一出,守在门口伺候的宫侍们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纪云楼单单瞧上一眼,只道,“不是天花。”
还不等衆宫侍松口气,就听他又说道,“比天花棘手多了。”
他突然站起身,“王上,臣恳请屏退左右,臣有要事禀报。”
虞曦点下头,其馀人等皆退出玉鸾殿,只留下他们君臣二人。
“云楼有何事?”
纪云楼拱手道,“此前,臣曾疑心彼此旱灾乃是奉冥族设法所为。现在,臣已经能确定,彼此灾乱不是天灾,而是邪术所致。这些晕倒的人所中旱症,若此邪术不解,中旱症的人会越来越多。”
起初纪云楼提及此事时,他就已经有了判断,如今听他下定论,也没有多少意外,“云楼可已经研究出解邪术之策了?”
“经过数日研究,臣已经得出解阵法的良策,以阵对阵。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请王上准许臣择日开坛祈天。”
虞曦开口只道两字,“准奏。”
他回头望向内殿,继而擡步走向殿外。门口候着的衆人见他出来,纷纷颔首待命。
“玉鸾殿的宫侍依旧守在这,不要打扰你们殿下休息,若是幻宸醒了问起来,你们就答本王去早朝了。其馀人等随本王去紫怡殿。”
“是!”
等脚步声渐渐远了,小七长舒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回到内殿。因着睡意全无,倒不如将殿中再打扫一番,好让主子醒来的时候看着舒心。
没等他走进内殿,擡头就瞧见有人走出来,登时就不知所措了,“主,主子!您,您怎麽醒了?”
凌幻宸从阴影中走出,对小七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小七不敢多问,心里直敲小鼓,王上吩咐不让惊扰主子,这可倒好,王上前脚走,主子後脚就醒了,还不知道什麽时候醒的,听了多少去。
凌幻宸看着空荡荡的主殿,回想起昨日。他暗中召了纪云楼来,纪云楼已经将开坛摆阵的事同他禀报。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即是开坛设阵的日子。
祭天需要四件祭品,鲛人的血,奉冥族人的血,君王的一件贴身之物,以及珠翠草,四件缺一不可。
鲛族原本的神力便是可呼风唤雨,此阵由奉冥族起,自然也由奉冥族终。至于其他两件则是象征尊贵与万物生长。
如今,纪云楼已经将朱翠草寻来,这四件祭品就算是齐备了。
凌幻宸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寒光闪过,鲜红滴落在琉璃碗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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