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削一转头,戚鸟的三层牙齿森然吼向他,他打了个哆嗦。
突然面前投下一道暗影,一群人围向他。
墨削缓缓擡起头。
“呦,这不是墨削吗。”来者说道。
墨削移开了目光,看向戚鸟,别说,这麽一对比,戚鸟不张嘴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然而,有人和妖一样没有自知之明,仍张口发言:“你不是丁长老门下弟子,怎会在此处?”
“就是,堂堂内门弟子,竟也会躲起来,你看看周围,谁跟你一样。”
“内门弟子不是都去修补深渊结界了吗。”
“对啊,那我们这面前还……是人吗?”
他们一来一回,声音不大,但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瞩目过来。
为首几位围着墨削,而剩下离他们一道距离,站在不远处,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墨削黝黑的眼珠上撇,“我若不是人,那你是什麽?难不成是鬼,何必自己骂自己。”
“你!我是说……你如今已是内门子弟。”
墨削悠悠道:“哦,你是在恨你不是内门弟子,当真万幸,若你是内门弟子,就这水平却不躲着,真是平白为妖魔送了口粮。”
那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大冬天的脸却发红躁的慌,他反问道:“那你这样,才是拉低了内门弟子的水平,竟还有脸说。”
他大骂一通,墨削嘴角竟还上扬了一分,他悠悠歪了下头,“我就是不行啊。”
“你!”
墨削“砸”了一声,“别你了,坐会儿节省体力吧,万一这结界碎了,一会儿还得跑。”
“那你也应该在我们面前挡着!修友们,你们说是不是!”
人群中一时无声,一丝轻微的裂缝声在此时响起,结界碎出一道裂缝,戚鸟疯狂地扑打着,尖叫着,人们後退,心有馀悸咽了口唾沫。
这时,有人指向墨削,“他,让他出去,除掉戚鸟,否则……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一声出,百声附和,“对,墨削,你出去除掉戚鸟。”
墨削眉头低压,他一人蹲在角落,数名修士站在他面前,用手或用赤裸裸的目光指着他。
“凭什麽?”墨削反问。
戚鸟愈来愈疯狂,裂缝越来越大。
“啊——”一人离屏障甚近,戚鸟的尖嘴陡然伸进来,咬了他一口,他大叫了一声,结界里倏忽慌乱起来。
又一两只长着长尾的妖魔趴在屏障上空,它比戚鸟大得多,撕咬吼叫着。
“妖魔怎越来越多了。”
“深渊会不会守不住了。”
“屏障快碎了。”
“大家都离远点。”
一人提起剑,他深觉为人傲宇,自应担起责任,他用剑指向前方,“墨削,你不要逼我们。”
墨削气笑了,嚣张的乖戾的扬起嘴角,眼眸黝黑,上下扫着那人,要把那人的模样全部记在心里,“你凭什麽觉得我出去就可以阻止妖魔。”
“你是内门弟子,就算死,也得死在我们前面。”又有一人说道。
“你说出这话不害臊吗!”墨削亦执剑站起,直直的剑刃发着冷光,毫无畏惧地对向重重人群。
“这可是你先动手的。”对方先行挥剑而出,墨削快身闪开。
然而屏障内就这麽大,墨削不得已闪向斜前方。
倏忽之间,墨削身後,有一人站出,对着墨削伸出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