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直视着墨削的身影,“没错,我输了,那又怎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输得坦坦荡荡,君子尚且有不如人处。
而且,你看看你们!
谈个恋爱都闹死闹活!比我还不像样!
这像话吗!!!”
他越吼越大声,一声声砸在墨削身上,“你们才是懦夫!明明喜欢却不敢言。你敢说,你从未心动过吗!”
墨削缓缓转身,“我……”
贝绍之见墨削回头,立马继续说道:“师尊已经将他牵制住,他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等唤回他的理智,师尊将他走火入魔的原因查明,一定能治好的。墨削,你去唤一唤他吧。”
墨削低垂着头,一片暗色,看不清他眉眼下的表情。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来。
贝绍之欣慰地笑起,“我就知道,你对他不是全然无情。”他抓起墨削,往回飞奔。
丁昊苍正猛然对着白临川。
“白临川,醒醒,看看你面前是谁,为师都一把老骨头了,教了你这麽多年,你可真是下得死手啊。”
曾经恭敬有加的白临川不见了,只剩下这个疯魔的白临川,任凭丁昊苍如何叫喊,都无济于事。
突然,白临川收回了手,丁昊苍猛然一防,生怕他有什麽下招。
贝绍之拽着墨削气喘吁吁地喘着,“墨削,快。”
丁昊苍看向墨削,“这是……”
墨削嘟囔了一声,“万一我喊也没用呢,”
白临川森然的目光扫过来,血泪在他脸上流下两道长痕,他手心凝聚起了灵气。
墨削怵怵地喊了一声:“白临川。”
灵气突然散了,白临川转向他,一动不动。
墨削诧异一擡眼,试探地走到他面前,“跟我走?”
白临川不语,只是跟着他默默转身。
墨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白临川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後。
丁昊苍和贝绍之见有用,擡脚跟了上去。
墨削却突然停步,冷冷地说道:“别跟过来。”
白临川转头,黑发散乱遮住了面庞,手中又凝起了灵气。
丁昊苍和贝绍之:“……”
转眼间,墨削又回到了他刚刚逃走的地方,他推了推门,没推动,看着身後的痴痴呆呆的白临川,只是瞪着眼望向墨削。
墨削无奈,看来时不能指望他了,他翻窗跳了进去,站定後,正准备唤白临川,就见他施了屏障,从正门走了进来。
墨削一顿,“你恢复理智了?”
就在墨削踏进屋子的那一刹那,白临川突然恢复了感知,眼前和耳里的红雾骤然消失了,他看着墨削待着他府邸里。
白临川看着墨削,眼眸轻轻地,“你回来了。”
墨削问道:“你什麽时候清醒的。”
白临川站在紧闭的门前,一时之间,房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烛火已快燃烧完,只剩下底下一点以及融化的一摊热泪。
白临川:“刚刚,你踏进屋子的时候。”
他的身体非常疲惫,他缓缓走向墨削,二人的眼眸相对,无声暗涌。
墨削却突然打破了这画卷,他轻昵:“你怎麽没杀了丁长老呢?”
白临川身形骤然一顿,停在了原地。
烛火在墨削脸上打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光,晦暗不明,他突然笑了,笑得邪恶不羁,他缓缓擡眸说道:
“若你杀了他,就不会有人将你带回去,而是直接杀掉,又或者驱逐出去。
就更不会有人发现你这入魔不是那麽简单,而是只有极为亲近信任之人下的血魔蛊。”
白临川难以置信地缓缓擡头,柔和的眉眼再次一点点冻上冰川。
墨削一歪头,眼眸黝黑如深渊,他一字一珠的缓缓吐息,如阴间召唤恶魔的咒语。
“而你最亲近的人是谁呢?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