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削道:“你都把我剑锁了,我又如何逃呢?”
白临川冷眼看着墨削眼里的精光,他绝对又在说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次,他绝不会再低估他,他若想逃,就算在他脚上捆上锁链,他也一万个法子逃之夭夭。
如今,他只想方设法毁掉玉简这个足以定罪的证据,说明,他仍想留在灵重山。
‘你对他,当真一无所知。’魏思的话萦绕在耳边,白临川瞥向墨削,发着冷气。
沽阳村,墨削生长的地方,那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地方,才能长出墨削这颗邪恶花。
这一次,他一定会将他的皮囊层层扒下,看看下面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
白临川突然扭头离去,重重阖上了门。
墨削眨了眨眼,怎麽了这又是。
……
夜晚,墨削是被压醒的,身上仿佛有一块重铁牢牢压在他身上。
黑暗中,他微微睁开了眼,後颈耳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枕头不翼而飞,他枕着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揽着他的腰,一条腿则压在他身上,将他牢牢地囚困住。
墨削几乎是完完全全窝在白临川怀里,他的身躯包裹着他,黏黏的贴在身後。
本来他见白临川出门迟迟不归,便将玉简往地上一摔,上床先行睡去。
再醒来,身後便多了一个身影,墨削不耐烦地动了一下,推了一下他的胳膊,却没能撼动几分。
身後的脑袋在他脖颈处拱了拱,又沉沉睡去。
墨削:“……”
也没说魔血蛊有没黏人啃人的副作用,可只有杀人的作用,现在却是一点都没看到。
白临川这家夥怎麽反着来。
墨削无奈,他盯着暗处的墙面,背後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隔着胸膛传了过来,他思绪随之慢慢放空,沉沉睡去。
太阳东升西落,一连过了数日。
白临川没说不让墨削走,可他又将神剑锁了起来,他越是不发话,墨削就越发不安,淮淮揣测着他的意思。
生怕他一个不满,直接就拿玉简揭发了他,那他的小头可就要坠地了。
可白临川白日里清冷自制,可万分没有一点晚上黏人啃人的踪迹,好似太阳一出来,这人就变了层皮似的。
有次,墨削趁着白临川不在,出门溜达了一趟。
好巧不巧,就被白临川撞了个正着。
墨削刚进屋,就发觉屋内的温度降了几度,果不其然,一擡眼,就见白临川在桌前打坐,闭着眼,宛若一尊不会动的大佛。
墨削放轻脚步进来,路过白临川时,他冷冷出声:“你去哪儿了?”
墨削心虚地一眨眼,“你管我,难不成我还不能出去散步了。”
他说罢一边用馀光看着白临川,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已经有一万个主意,要是白临川真把他捆在了床上,他该怎麽逃脱。
谁知,白临川却道:“师尊找你。”
墨削诧异地看向他,“哦……那我去了?”
白临川嘴里呢喃,不知又在炼什麽功法,“拿上神剑。”
墨削更诧异了,他这才看见,神剑上的锁被打开了,就静静地放在桌上,他迟迟不敢动。
白临川悠悠道:“师尊吩咐的。”
墨削确定了又确定,才确定白临川不是在试探他,才拿起剑,走了出去,他这刚一出门,白临川静坐了片刻,也出了门。
墨削走到珩殿:“师尊,您找我。”
丁昊苍正站在殿中,微微点头,他带着墨削一路来到殿後草地上。
日光照着雪地莹白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