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川羽捷快速掠动了下,“猜的。”他重新圈住墨削的腰将他围在怀里。
“哦……”墨削舒服地躺下,继续道:“那你可是猜错了。”
白临川在心中默默地回道:我知道……
墨削接着又一哼:“我还以为你会来找我,毕竟……之前,谁让你那麽黏人,可後来,一声不吭,留下一身灵气就走,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白临川手扣紧了几分,抱的墨削更加紧密,“我以为……那便是你想要的。”
墨削突然一怔,他陡然擡眼看向白临川,“你都知道了!?”
“嗯,魏思带我见了一个人。”
久久,墨削才从沉默中缓过来,曾经千方百计想要遮掩的现实被揭开,墨削说不清楚是什麽感受,或许是恼羞成怒,又或许是那些曾经的伤疤终于能透口气,他只道:“你怎麽还没杀了他。”
白临川道:“我杀不了他……”他紧接着递给墨削一个香囊,“如若你遇到危险,在最後一刻捏碎它。”
墨削猛然看向他,“你要走?”
白临川摇了摇头,“这里始终不安全,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
他留恋地看着墨削,灵重山等人抓的是他,墨削大可以回去。
墨削却道:“我们走吧,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没什麽人更好,你看人多虚僞多狡诈,我真的希望我身边只有你。”
墨削压抑住心中的黑暗,敛下眼眸,将所有前事,所有的是非再次掩埋,才得以在废墟上建立新的世界。
他经历一次分别,终于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麽。
白临川温存地看着他,轻吻一下他的额头。
“好。”
二人相拥紧密睡去,然而黑暗中,一缕窄窄的黑暗缝隙内,透出一双深黑的眼睛,他惊慌失措下楼,蹑手蹑脚,手指哆嗦着敲响了掌柜的门。
深夜,掌柜执着油灯出来,他朦胧着双眼,看清来者,问道:“怎麽了?三道。”
三道浑身哆哆嗦嗦,缓缓凑近掌柜的耳边,生怕有第三个人听见,“掌柜的,二……二楼……”
二楼只有白临川曾经的住处,自打他离去,无人再进入过。
掌柜的陡然惊醒,心一热,“是少爷!”
他的一声惊呼,黑暗中,油灯火烛战栗了两下,橙黄色的光晕照在二人脸上,晦暗晦明。
三道立马捂住了掌柜的嘴,紧接着又觉得冒犯,赶忙伸下来手。
掌柜的立马就要上去看看,三道拦住了他,“掌柜的,通缉令!”
掌柜的陡然一哆嗦,油灯又颤抖了一下,三道的一句话宛若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冻得人透心凉。
掌柜又哆嗦着将腿从楼梯上收了回来,橙色烛火照射下,那张脸格外的惊恐和痛心,终于回神道:“是……少爷已经……”
三道立马给出了主意,“我们报给灵重山,让他们尽快来,万一白临川发起怒火,我们可承受不住,掌柜的!您可要想清楚!”
掌柜浑浊的眼珠晃动了一下,“好……好。你去吧,快去吧。”他说罢,便脱力地坐在凳上,无声地哀叹一声,手执着烛火摇曳了一晚上,直至天色蒙蒙亮。
白临川打算和墨削天未亮时乔装打扮一番,便出发,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意料。
他们醒来时,窗外还未亮,屋外却安静得不像话,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像风雨来的前夜那般安静,所有鸟兽全部早有预知的隐蔽踪迹。
白临川和墨削对视一眼,墨削猛地推开窗户,刺眼的顿时光亮瞬间照亮了二人,墨削紧闭起眼,擡起袖子捂着眼睛。
刺眼的白光还未消退,底下便传来呐喊,“墨削!白临川!你二人还不知错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