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垂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紧,从他细窄的嗓子眼惊呼出一声声呼吸困难的逼仄喘息。
双手捏成拳头,奋力打在塞缪尔的胸口,想说出凶凶的话,结果话到嘴边,都变成了软软的哼哼。
贺松风的腰部以下麻了,像断了一样。
贺松风的双腿看似还在动,实则已经失去独立行走的能力,抖抖抖个没完,唯一的作用就是方便塞缪尔的脑袋从这双腿的中间穿过去,再一声令下夹紧,然後被吃干抹净。
贺松风被塞缪尔抱起来,紧接着被按在围栏边。
对着大海,一次又一次。
他这个人和空心玩偶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皮囊里仍有一团粗长的填充物,他不完全是空心的,起码还有个插座能供他立住。
“Angel,Mylove。”
塞缪尔深深地感叹。
贺松风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被茎叶丶汗水还有酒精完全占满。
早就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完全沉浸在这场酣畅淋漓且大汗淋漓的几乎要把人做到死,做到把灵魂都掏空的□□里。
等到贺松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仰倒在浴缸里漂浮,身体已经被泡得灰白,清水没过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塞缪尔,结果转头就瞧见浴室瓷砖呼呼大睡的男人。
贺松风揉了揉太阳,脑袋里就跟宿醉了似的,里面有无数团乱糟糟麻绳等待他解开。
他浑身是水的从浴缸里走出来,垂眸扫了眼地上的男人,擡腿踩在男人的小腹上,把他当做地毯踩过去,顺带擦干净脚底的水。
塞缪尔被他这一脚踩得硬生生从地上诈尸的坐起,从嗓子眼里吼出一生歇斯底里的“呃——!”不过又很快躺回去,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睡大觉。
贺松风看了眼时间,夜里一点钟。
他套上一身干净的浴袍,系上腰带,穿着游轮提供的拖鞋,走上甲板。
浴袍不带有强烈的性别意味,一块白色的袍子,谁来穿都是这样。
贺松风站在甲板上,这会甲板上的赌局还在继续,赌起来忘了时间,赌红了眼时间,狂热叫嚣。
贺松风借着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隐秘地穿过赌局,来到最安静的甲板前列。
在这里能看见庞大巨物的游轮是如何将平静的海流破成两半,从中驶入的。
巨大的海浪层层叠叠翻涌,迷乱的失重眩晕感再一次袭来,站在高处向下眺望,总有一个声音绕在贺松风耳边,催促他跳下去。
此时,一个脚步声停顿在贺松风背後。
“Angel,这麽晚了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向前一步,窦明旭出现在贺松风的手臂边。
“那您呢?”
窦明旭拿出口袋里的三张牌,在贺松风的注视里将这三张牌洒进风中,很快就被卷进黑夜里,寻不见踪迹。
风起,贺松风单薄的身体被海风吹得微微发颤,他的头发就像同样被风吹得不知所措的垂柳,枝丫随时折断,带着马上就要坠入水面的脆弱感。
窦明旭脱下外套盖在贺松风肩上,当他被这些头发吸引,擡手试图撩开时,贺松风却扭头躲了。
贺松风把脸庞凌乱飞舞的散发挽在耳後,把自己整理妥帖後,才在窦明旭的注视下,把握住两个人暧昧的度,回应注目,不卑不亢地说:
“Lambert先生,初见那天举办在您画廊里的秀场,倘若交给我重新策划,我会给出一份足够所有人满意的答卷。”
贺松风的语气肯定,带着百分百的把握,尽管贺松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底气,但求职者为了一份工作,自然是什麽胡话都敢往外说,
先拿到机会,再去想怎麽把握机会。
窦明旭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反应。
贺松风的表情趋近凝固。
“嗤。”
窦明旭笑了,分不清是讥笑还是嘲笑,亦或是两者都有。
贺松风眉头轻蹙,仍逼自己保持冷静,他明白刚才自己的表现的过分自傲。
第一次求职的职场小白,不明白这样做究竟是加分项还是减分项。
意外的是,等到的并不是窦明旭的回答,而是他的动作。
窦明旭从烟盒里抖了一支烟,咬在嘴边。
暗蓝色的火焰被窦明旭举起来,打火机又一次出现在两人视线中间,硬生生把链接的目光烧成一团黑炭,断裂在黑夜里。
求包。养太低俗,求职,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