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饭之恩,如何?”
孔东言毫不犹豫的接过,狼吞虎咽,三四五口便将几碟小菜和米饭咽下肚子。
他转而从怀里摸出一张写着孔东言三字的帖子,双手捧递上前:
“一饭可救饥人于生死中,一饭之恩,必当千千万万倍偿之,这是在下的恩帖。”
“以我古圣派绝不容许亵渎的规矩,来日,我见此恩帖,千难万难,也当还恩!”
张福生乐呵呵的将帖子收起,越看孔东言越顺眼,却忽的一惊。
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怎的会对孔东言心生莫名好感??
他猛然伸手,一把扼住儒雅青年的喉咙,巨力勃发!
“你算计于我?”
孔东言心头剧烈震动,此刻自己已是武道大家,哪怕开的是脾脏大秘而非肾脏大秘,
一身力气也有近三十万斤!
可却不如并未迈入武道大家的张福生??
他呼吸困难,脸庞憋红,并没有动用气血狼烟——直觉告诉他,真敢用,就真会死。
孔东言艰难道:
“张大兄,误会了,误会了”
“这是我古圣派的修行之道啊,并非算计于张大兄,大兄也只是会对生出好感”
“我却是要不计代价的还恩于大兄!”
“不行,大兄可询问那位西教上使啊”
张福生眯眼,松手:
“是么?”
孔东言喘息了两口,苦笑道:
“正是如此,我古圣派之修行,便是仁义当先,立言立行。
“是施恩于下,以图回报,欠恩于上,以求蒙荫。”
张福生沉默了一下,这家伙,倒是够坦率。
他仔细洞悉自身,发现也的确只是对孔东言有些微好感,看他更顺眼一些而已。
“那我就去请教一下,明月姑娘。”
张福生转过身,刚准备朝屋堂走去,却看到那间屋堂大门恰巧洞开,
披着薄纱的明月姑娘踱步而出,凝视着那血肉大碑,凝视着大碑上的神谕。
张福生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很复杂的神情。
片刻。
“张公子。”
明月姑娘如同一阵风那般飘忽而来,轻轻的牵起了张福生的手:
“我有话要问你。”
顿了顿,她平静道:
“另外,这儒教教徒所言,的确为真,恩贴于你而言,尽是好处。”
说话间,孔东言也已壮着胆,向这位‘大宗师’递上一份恩帖,小心翼翼道:
“得上使庇护,感激不清,上使恩情深重,还望”
明月姑娘随手收下恩帖,也不去看孔东言,拉着张福生的手,朝那屋堂走去。
一路入内,屋堂再度轰然闭上。
她牵着张福生,坐在椅子上,再度替他斟上一杯静心茶。
明月姑娘死死盯着这个文弱少年,语气中,缭绕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公子,明日就要送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