缟素飘飘,高高悬挂。
唢呐声吹的震天响,传到三公里开外。
从皇宫一路到皇陵,萦绕着浓重的悲伤氛围。
所谓皇陵,是皇上及皇室成员的陵墓统称。
既是皇上驾崩,下至百姓,上至太后,全都来了。
“驾崩?朕死了?”但生魂还在,“所以,朕没完全死透?”
皇上一脸呆滞。
在下葬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皇后戚戚然,太后几乎哭晕过去。
她用冰棺冻住儿子肉身,以此保证他肉身不坏。可时间长了,亲近的人都劝她:“逝者已逝,还是要入土为安。否则,皇上无法瞑目。”
她不愿意。
不愿和儿子阴阳两隔。
但更不愿让儿子死不瞑目。
“母亲,您擦擦泪。死了的人,自有去处。而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往前看……”皇后压抑着嗓音,低低啜泣。
太后抹泪:“可是,你让我如何放得下啊?”
终究到了这一天。
白人送黑人。
或许,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萧明宇和周雨萱纷纷上前安慰。
冰棺落在深深的土坑,拿着铲子的人热火朝天,哼哧哼哧准备填土。
夏浅浅独自一人穿梭在不知名的小路。
她及时赶到了。
扶住粗壮的大树,夏浅浅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五指张开,做出阻止的动作,她气势汹汹:“别,千万别!别下葬。我想,皇上伯伯还能再抢救一下。”
别下葬?
还能再抢救?
太后和皇后震撼不已,苍白的脸色渐渐转为红润。
“啊?真的吗?”
“可他的心脏都不跳了……”
“不过,那可是小神女!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众人议论纷纷。
有质疑的,也有相信的。
“乖孩子,快到哀家的怀里。”太后热泪满眶,她招招手,让夏浅浅过来。
老太尉站在人群里,宠溺地看向外孙女。
萧明宇却是眉头一跳,被浓浓的不安笼罩,“夏浅浅,我父皇的丧事是重中之重,可不能延误了吉时。你突然出现,是想捣乱吗?”
周雨萱葱白柔嫩的面容有深浅不一的痕迹残留,她全身瘙痒、肿痛,这是因为她扯谎,不幸遭到的反噬。
她痛恨夏浅浅的揭穿,“夏浅浅,别以为大家唤你小神女,你就真的是。就你那卑劣的手段,我早已看破。如今你擅自闯入皇陵,你是何居心?又该当何罪?”
她正义凛然,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让众人下意识生出几分动容。
“我能有什么居心?我又需要承担什么罪责?”夏浅浅倒腾着一双小短腿,走向太后,同时不忘反问周雨萱。
“自古以来就有规定,无关人员不得入皇陵。”周雨萱声调扬高。
大多数出生低微的百姓,都只能待在皇陵外面。
“可我,已经得到皇上的准许。”夏浅浅昂着小脸,半点儿也不心虚:“而且,还是他求我来的。”
她得到了准许?
还是皇上求她的?
那场景光是想一想,都难以置信。
皇上点头如蒜,尽管有些难为情,却痛快承认。
周雨萱却冷嗤:“皇上一直躺着。”躺在皇宫里,人事不知。“而你在太尉府。”
两者有一段距离,哪怕隔空喊话,也是徒然。
“夏浅浅,就算你想骗我们,也应该打一打草稿吧?你别把我们都当作糊涂蛋,我们绝不会受你忽悠。”萧明宇暗戳戳调动所有人的怒火,他目光精明,透露出一抹算计。
权臣之中,有人附和他。
“是呀,小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