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觉狰狞可怖,何况父亲!
“马车来了。”家丁扶着温谨上车,吩咐车夫去钟宅,便缩在角落不敢作声。
温谨一眼瞥见往日里借他威势跋扈的家丁,此刻倒像个鹌鹑一般,心头火起,“有爷在,你怕什么。畏畏缩缩的,丢我的人!”
家丁被骂得不敢吭声,心中暗暗苦。
公子是老爷的儿子,平日里再怎么胡闹,老爷至多斥骂。可他们是下人,若事情败露,轻则打板子卖,重则,也许就无声无息地被抬出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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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肚明,老爷在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公子,唯独权柄机密,对公子防范得铁桶一般。
今日公子诓骗钟管家,这已是窥探老爷的根基,是滔天大祸!
这简直是拖着他们往死路上撞!
若东窗事,钟管家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你放心吧。”温谨眼见计划推进顺利,心情稍缓,靠向车壁。
马车猛地一个颠簸,将他整个人掼向车壁,伤口正正磕在硬木上。
“嘶——”
一阵钻心的剧痛,让他再度怒火中烧。
温谨皱眉,咬着后槽牙,左手轻轻扶住受伤的右臂,“你也说了,钟宝顺那个蠢货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不是赌输被人扣下了,就是醉死在哪了。”
本来还想先让人把他掳过来,没想到天助他也,倒省了他的事。
“只要他不回来,话就穿不了帮!今夜就算钟诚那老货事后醒过味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温谨提起钟诚,便想起他看到自己时,那略带一丝不屑的眼神。
狠狠啐了一口,温谨独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狞笑着,“他若是敢把咱们卖了,那岂不是自认失职!到时,第一个容不下他的,就是父亲!”
那老东西,怎么舍得下温府给他的荣华富贵!
就如当年他大儿子的死,老东西猜到是他干的,不也只能忍着?
还能动他一根手指头么?!
这些年还不是得像条老狗般在父亲身边摇尾乞怜,对儿子的死一声都不敢吭!
温谨嗤笑。
钟诚一家能锦衣玉食,全是仰仗温家的鼻息!
那个呆头呆脑、不学无术的钟宝顺,也配穿杭绸、佩白玉?
一个下贱胚子,也配过得像个人上人?
温谨狠狠舔过干燥的嘴唇,怒火灼得他喉咙干。
老东西跟他那个碍眼的儿子一样,胆敢看不起他!
以为会读书就高人一等了?!
还能得到父亲的亲自指点,让眼高于顶的父亲,满眼都是欣赏与赞扬。
父亲从未用那般目光看过他!
他咬牙忍了,可那傻子竟敢在他面前炫耀,洋洋得意地说温老爷如何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亲自教他开蒙写字
父亲从未亲手教过他写字,半个字都没有!
那傻子眼角余光里的得意,狠狠刺痛了他!
于是,趁着一个风浪,在船头他猛地一脚将那傻子踹进了河里,眼睁睁看着他挣扎、下沉、没顶
从此,他再也看不到那张碍眼的脸!
事后父亲不过是怀疑了他几日,连一句重话都未对他说。
当他看到钟诚对着儿子泡得胀白的身体,痛哭流涕时,那份快意,比得到父亲万千夸赞更美妙百倍!
“公子,钟宅到了。”家丁低声提醒。
温谨忍痛扶着马车壁站起身,伤口的疼痛让他的笑容扭曲而狰狞。
“走,今晚抓到陆青,等爷玩过了,你也有份。”
小贱人,今晚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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