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那人醒了。”
沈天栾听到军医的话,快步走向另一个帐篷,里面刚醒的,正是他前日里带回来的达马,曾经的北狄六皇子。
副将不知两人在营帐内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日后,沈少将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怡宁见他连续四五天没有过来,还以为他终于放弃了。
“公主,不好了,少将军出事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副将急匆匆跑来,此时怡宁正坐在香皂厂的工坊里,准备测试它的效果。
“什么?”
怡宁猛地站起来,手中的瓶子差点摔在地上。
“中毒了,是北狄皇子下的手!”
副将喘着气:“就在军营!少将军昨夜救了那北狄皇子达马,谁知那人却假意投诚,趁少将不备之际,掏出一把淬毒匕首刺了过去!”
“幸亏沈少将反应快,只伤了手臂,但毒已经入体。”
怡宁心头一紧,立刻抓起外袍就往外冲:
“备马车,我要去军营!”
吉祥和如意见状,连忙跟上,三人赶到时,天色已近黄昏,营帐外站满了将领与亲卫,个个神情凝重。
总兵原先是沈勇山旗下之人,也是先前救怡宁的几人之一,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道:
“少将军还未醒来,毒性太烈,军医说不大好。”
怡宁没说话,掀开帘子走进去。
只见沈天栾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冷汗未干,手臂上渗出的血渍带着些乌黑,那里正是中毒的伤口。
整个人看起来虚弱至极,与平时那个雷厉风行、英气逼人的少将军判若两人。
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药炉咕嘟作响,还有沈天栾微弱的呼吸声。
韩峰站在帘外,几次欲言又止,吉祥和如意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们知道公主一直都在努力放下过去,可真正看到沈天栾倒下的一刻,她的眼泪比谁都真实。
沈天栾被刺昏迷的消息,随着达马回到北狄而迅速扩散,边境局势骤然紧张。
怡宁一连几日都在军营中照顾。
沈天栾昏迷,她已经顾不得此举是不是不合规矩。
她不怕别人说她失了公主体面,也不怕流言蜚语传回京城。
她只知道,若是沈天栾醒不过来,那些规矩、身份、名声,对她而言都毫无意义。
吉祥如意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几次想劝她回去休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第五日夜里,沈天栾终于醒来。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边——
怡宁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一只手。
烛火摇曳,映得她睫毛微微颤动,脸色越发不好。
他轻轻动了动手,怡宁立刻惊醒,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惊喜和责备:
“你醒了!”
接着,怡宁赶紧出门喊了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