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程誓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雪枕。
“我还打算下班了去你那边看看你,”他的语气是平时没有的冷静:“没想到现在就看见了。”
程誓平静下来,雪枕反而更不自在。
他支支吾吾,平时闹腾的劲都没了:“嗯……”
程誓忽然伸手。
他们还在办公室。
雪枕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这人要“教训”自己,却发现程誓的手只是落在他额头。
滚烫的掌心贴着他。
“温度还好。”
程誓自顾自:“我还在想,要是你真发烧了,去医院又要折腾人。”
我才没有折腾过人……
雪枕想反驳,可那只滚烫的手掌牢牢贴在他的头上,大拇指轻轻刮了两下他的鼻尖。
最终,他只是想小声说:“我打过退烧针了。”
程誓淡淡一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小骗子。”
雪枕抿唇。
送走了程誓这尊大佛,雪枕也没有感到放松。
男二还在这里呢。
他只希望自己和程誓的对话没有被听见。
雪枕老老实实的站在办公桌旁。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齐绥川抬起头,摘下眼镜:“你生病了?”
雪枕连忙摇摇头。
“就是有一点发烧……”他补充:“不严重,低烧。”
齐绥川点头:“还是要注意身体。”
他很自觉地没有提刚刚程誓的事,也没有提衣服的事。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稍稍减弱。
雪枕一合计,觉得自己在齐绥川的眼中,印象分肯定已经最低。
只是男二过分成熟,有着成年人的心照不宣,有意避免尴尬。
雪枕站在他面前,感觉齐绥川比程誓难相处多了。
难相处的齐绥川忽然站起来。
雪枕疑惑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嗯?”
看着递到面前的温度计,雪枕不明所以地抬头看齐绥川。
就是怕他再出差错,提醒他不舒服就直接回家吗?
雪枕有些懊恼。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给男二留一个好的印象啊,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呢。
齐绥川却:“测一下|体温。”
温度计安安静静的躺在宽大修长的手掌上。
雪枕低头,看见齐绥川掌心上有细碎交错的疤痕。
“生活助理放在这里的,也有药。”
齐绥川轻描淡写:“是从昨天开始就不舒服吗?”
雪枕学犹豫一会,乖乖点头。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他想了想,干脆老实交代:“出去玩的时候受凉了。”
反正他在男二的心中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玩咖,承认了又怎么样,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坦诚。